第93章 ，吃人
漆黑夜幕之上，明月皎皎，无边清冷的月华绽放，如流动的白霜般笼罩着大地，照在方锐乘坐的即将启动的马车上。
“小友！”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乍一听，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可方锐是何等心性，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此时，自然也淡定无比，神色如常：“葛道长？！”
出了马车，果然见到是白云观的浮云居士葛长庚，这时，也没见到对方带着的童子，只身而来。
“小友，可否过来一叙？”
明显是要说的事情，需要避着车夫，不好让外人知道。
“自然。”方锐吩咐车夫在此等着，跟了过去。
来到旁边街道，一处隐蔽巷道，葛长庚才提出：“小友可否取出今日获得的灵玉参，让贫道一观？”
“哇！哇！兄长，它会发光耶！好好看哟！”方灵攥着小手，举到胸前，微微前倾着身子，瞪大眼睛，如河豚般鼓着腮帮。
“那些所谓的‘灵药’，都有问题？”方锐眼睛一眯。
小丫鬟们也在欢呼。
方锐心头一沉，也没有吸收这些超凡因子，袖袍一扫，真气鼓动，直接将那些混杂着不详气息的超凡因子驱赶、荡涤一空。
方锐思索良久，给出自己的答案：不会。
方锐喃喃着，收回目光，看向怀中的灵玉参，想了一下，真气涌动，直接将它震碎。
方锐瞳孔猛地收缩：“这是？！”
方薛氏、三娘子、方灵、囡囡都没有睡，包括大小丫鬟，一起在等着。
方锐自然不怪葛长庚。
‘除我之外，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长生么？’
说罢，他摆了摆手，示意方锐不用相送，周身缭绕着璀璨灵光，飘然离开。
这些大小丫鬟都是三娘子精心挑选的，不但容貌姣好，更个个极有分寸，听到这玉梅子如此珍贵稀罕，也就是看个稀奇，万不敢奢望的。
呼！
葛长庚才长长吐出口气，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解释了句：“孙灵师以特殊手段培育灵药，留下了些残余，却不愿大力气清理干净……”
旋即，便只见：这颗如冰晶一般的玉梅子，在滚烫的热水中，竟然开始融化，汩汩升腾着淡金色的气雾，最终在水面上方约一尺处，形成了一个隐约的金色‘福’字。
……
方锐也不去问那隐约的小儿凄厉尖啸声、阴森黑气，面上露出犹疑之色，侧面问出另一个问题：“葛道长，这灵玉参既然如此，那么，玉梅子、大药、老药……”
葛长庚没有去接，只是双目闪烁淡淡灵光，对着灵玉参看去，神色渐渐变得凝重，没头没尾道了句：“果然！”
屋内莺莺燕燕的声音，让这有些清冷的夜晚，似乎一下子热闹起来。
方锐摆摆手。
似乎是觉得‘好吃’俩字，远远无法形容玉梅子的美味，她又补充了句：“最好吃的果子，比肉都好吃！”
“锐哥儿，这是玉梅子？！”
吱呀呀！
两人并无太深交情，对方也没义务告诉他真相。
只余道歌声袅袅，在清冷的夜色中回荡，久久不绝。
“至于更深的，我知道一些，却不可说了。”他说着，脸上露出歉意。
方锐心中暗道。
方锐看着方薛氏、三娘子、方灵、囡囡小口吃着玉梅子，眉眼间喜欢的样子，听着耳边大小丫鬟们莺莺燕燕的雀跃声音，一颗心也随之安宁下来，那些‘灵药’、‘吃人’的阴暗、烦恼，仿佛也被阻隔在外了。
反正就是不大好看。
毕竟，此世的王公贵族，都没有比普通人长寿太多，可见，延寿之法难得。
另外就是：也不知道是何种原理，明明是天青色的玉梅子，泡出来的玉梅水却是淡黄色的，还腾腾冒着热气，有点像……
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咬了一口后，似乎想起什么，转过脑袋向后面望了望，扑过去，伸出咬过一口的玉梅子递到方薛氏、三娘子嘴边。
不但是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就连大小丫鬟们，都齐齐发出惊呼。
这东西她听说过，近些日子，还尝试收购过，可没买到，不然早就带回来了。
“好看！好看！”囡囡细声细气道。
见方锐回来，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蹦蹦跳跳过来，左瞧瞧、右看看，探头探脑。
“哇，快看，那果子融化了！”
‘朝廷、灵药……此中怕是大有龌龊！’
“可不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也就是咱们跟着老爷、夫人、太夫人，才有这般天大的福气！”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缄默不言。
是的，旁人眼中宝贝万分的灵玉参，此刻，他却是弃若敝履，直接毁了。
“喝了后，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好神奇！”
一颗上百两银子啊，只是听着，都感觉肉疼。
在持续了七八个呼吸后，玉梅子融化大半，木桶上方，那个金色烟雾形成的‘福’字，才随之散去。
“是，老爷。”白芍、晴云两个大丫鬟福身一礼，声音雀跃，脸上带着喜色。
方锐自我安慰着，可心中也知道，其实不大可能。
‘这般的灵药，即使白送我，我也不愿吃。那么，换一个问题，若是有邪恶术法，可以给娘、三姐姐、灵儿、囡囡她们延寿，我会用吗？’
灵玉参他毁了，没有带回来，可玉梅子这般奇果，经过自己、葛长庚双重鉴定过的，就完全没问题。
“好神奇呀，就跟话本中的法术似的。”
另外，拿出去交换，可能引起怀疑、瞩目，对方锐这般只想苟着的人来说，实乃不必要的麻烦。
嘎嘣！
直到十来个呼吸后，灵玉参上的黑气完全散去——
‘奇果玉梅子，在滚烫的热水中会融化，产生异象。这是我在一本杂记中看过的，果然如此。’
“道长请看。”
……
“嗯嗯！”囡囡大眼睛弯弯如月牙，如小鸡啄米般点着脑袋。
倒不仅仅是嘴馋，更是为方锐对她们的重视，以及能沾染些福气而高兴。
“这葛道长，可真是……不就是上回在他面前装了一次么？这就要找回场子，给我还回来？！”
看到这一幕，方薛氏本有的一点心疼，也打消了，更没说什么。
如今，方家日子好多了，已经什么不缺吃的、小玩意儿了，可这两个小丫头，依旧是如此。
“但，还是不可多吃，特别是那般处理不干净的，长久服用，会动摇武道根基，还可能会影响心性……总之，小友在这方面当慎之又慎。”
‘或许，灵师与灵师，也是不一样的。’
“好了，白芍、晴云，给下面人分了吧！让你们等我这么久，也都不容易。”
方锐坐在车厢中，双目微阖，想着方才之事：‘孙守财培育灵药，多半是凭借什么邪恶术法。’
“娘，你也尝尝！”
方薛氏看着眼前沾了方灵口水的果子，眉梢跳了跳。
“要不怎么说，一颗果子，要上百两银子哩？”
这是那一年赶路中养成的习惯。
“世人都道神仙好，唯有权势忘不了；古来将相今何在，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道神仙好，唯有~长生忘不了……”
这时，方锐突然惊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