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冰雪聪明，看到李道玄的神情，心中立刻便猜到不对。
从那时候起，两人便成为了朋友。
李道玄看到棺材板的里面，有着无数道细密的抓痕，便知道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小姑娘，这一次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师父，你和父皇能成功吗？”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那老道士四处养小鬼，行邪术，却一直没有被朝廷或正道修士发现，最后反而是死在自己养出的鬼物手中。
她捏着李道玄的衣角，眼中满是恳求。
会不会是嫣儿知道会有鬼物袭击长乐，所以提前通知她离开，而之所以向那柜中鬼物借符，是因为……那些袭击并杀死侍女的鬼物，还在追踪着长乐！
顿了顿，他渐渐收起笑容，上下打量了一眼她，道：“现在为师问你一件事，你务必要坦诚回答。”
小男孩立刻把姐姐抛到脑后，骄傲地告诉父母，今天先生表扬了他，说他脑子灵，记得快，是读书的材料。
李道玄眉毛一挑，露出一丝诧异。
李道玄又弹了她一下，淡淡道：“不遵师命？”
李道玄这样想着，心中突然电光一闪，浮现出一个想法。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走吧。”
“很多，远超过你的想象。”
“太平……黄天……”
李道玄握着她的手，运转大五行遁术，五色神芒闪烁，其中青芒最为耀眼炽烈，调动了周围的草木生灵之气，注入到长乐的手中。
“师父，父皇说要开创一个盛世，是不是只要有了盛世，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李道玄摸了摸长乐的脑袋，轻声道。
丈夫立刻瞪了她一眼。
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实在是太不爽了。
那廉价的烛火，也曾是她梦寐以求的家。
李道玄和长乐站在一户人家的窗前，静静望着里面微弱的烛火。
长乐猜出了她是鬼，但她并没有害怕，反而和对方成为了朋友。
“师父，嫣儿姐姐是不是有危险？”
“师父，我没事的，回去让太医看一下就好了……”
长乐只觉得手掌处一阵清凉，疼痛迅速减弱，没一会儿功夫，她的双手又变得白白嫩嫩，没有任何疤痕。
夜幕渐渐降临。
长乐紧紧握着李道玄的手，紧张道。
最近发生的事在他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其中确实有着一些破绽和古怪，比如水尸鬼的多次出现，比如摩罗破坏封禅大典时为何不会惊动龙气，比如嫣儿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
长乐的眼中不知何时满是泪水，她小声道：“师父，嫣儿姐姐……是不是就在这里看了很久。”
“这么珍贵的符箓，她却留给了你……”
李道玄点点头，透过破旧的窗户，看到在昏黄的烛光下，一对中年夫妻在逗弄着一个小男孩，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夜色中，李道玄牵着长乐的小手，两道影子一大一小，在皎洁的月光下渐渐远去。
月光下，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家门前，却因为后面有追踪的妖物，她只能透过窗户观望片刻，便默默离开。
嫣儿姐姐会给她讲宫外的生活，讲山里的野兔，讲草里的蚱蜢，讲熟透的柿子，讲母亲灶台上的炊烟。
这非常不合乎情理。
嫣儿姐姐只比她大几岁，却显得格外成熟，平时十分安静，但提起家人时，总会露出月牙般的笑容。
李道玄笑道：“好好修炼，以后我自然会教你。”
他瞥了一眼哮天，狗子立刻朝着东方跑去，根据果上的气息，嫣儿曾在这里停留了片刻，而后就朝东边离去。
长乐被他严肃的神色吓了一跳，连忙收起笑容。
像摩罗这种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其布局之缜密，心思之深沉，让人不得不忌惮，他现在只希望三乐大师能快点告知摩罗所在，然后和娘娘、老天师一起将其消灭掉。
小男孩好奇道：“我有姐姐吗？她在哪？”
那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生活。
聪慧的长乐很快就发现了嫣儿的不对劲，她不敢在正午时分出门，更不敢踏出冷宫，平时也不用吃饭，在月光下没有影子。
后来封禅大典即将举行，长乐起了个大早准备好糕点，想要献给师父，却不想收到了嫣儿姐姐的传音，让她立刻去冷宫一趟。
突然之间，李道玄想起了在灵台与摩罗相见时，对方留下的这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心中一沉。
“棋局已经布好，李道玄，你这颗棋子，会落在何方呢？”
父母顿时更加骄傲了。
李道玄一拍腰间的三界葫，将那鬼橱放了出来，然后轻轻敲了敲柜门。
李道玄猜测，这张符箓，也许就是当年的张角亲手所画，被其部下分走，许多年后，落到了那个老道士手中，或许那个老道士，就是昔日黄巾军的后人。
长乐扬起小脸，眼眶红润，问道：“先生，在这个世上，像嫣儿姐姐这样的人，很多吗？”
顿了顿，哮天又道：“岸边有水尸鬼的味道！”
哮天继续追踪着气味，带着两人来到了河边，道：“仙师，这里就是她最后来到的地方，在这之后，她就消失不见了。”
长乐抬起头，眼中露出一丝坚定。
这也是李道玄为何愿意帮助李世民的原因，除了有助于自己的修行，最主要的，就是他也想改变这一现状。
……
一个猜测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也可以解释，为何那柜中的鬼物能一直藏在长安城外的子午镇中，在袁天罡和李淳风的眼皮子底下生活多年。
母亲自知失言，连忙转移话题，笑道：“小虎，今天在私塾，先生都教了什么？”
他是不会占卜，但是……有人会呀！
李道玄轻轻一叹。
从徐州到长安，一盘大棋已经悄然布下，而那幕后的下棋之人，应该就是摩罗！
师父曾给他讲过，水尸鬼这种妖物，一般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诞生地，须知江河湖海，多藏妖物，若是不小心踏入了其他妖物的领地，免不了要进行一番生死搏杀。
柜子中的鬼物立刻答应下来。
李道玄没有直接问摩罗的全局谋划是什么，那样就算这鬼橱化为齑粉，恐怕也无法算出只言片语。
思忖片刻后，他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实则关联极大的问题。
“在皇宫中，龙气为什么没有攻击嫣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