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太平要术，黄天神符
长乐猛地扑进李道玄的怀中，宛如一只受惊的幼兽，扬起沾着泥土的小脸，哭成了一个小猫。
“呜呜呜……师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此刻她身为大唐嫡长公主的高贵和典雅通通消失不见，躲在李道玄的怀中，一把鼻涕一把泪，将纤尘不染的落月仙袍都弄脏了。
“呜呜……师父，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李道玄摇头笑笑，而后屈指在她光滑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见到她吃痛的模样，笑道：“疼就不是做梦，放心，师父来救你了。”
见她哭泣后梨带雨的样子，李道玄轻叹一声，伸出衣袖帮她擦干净。
长乐乖乖扬起小脸，那颗被关在坟墓中又惊又怕的心终于慢慢安定了下来。
这段时间，她在坟墓中拼命挣扎和求救，甚至连指甲都流血了，却无济于事，后来她在筋疲力尽下睡了过去，或许是因为不小心触碰到了伤口，她被痛醒过来，情不自禁发出声音，才被李道玄听到。
李道玄也注意到了她的伤口。
她的眼中露出崇拜之色。
“好。”
不过大多数时间，她都会对着一颗果发呆。
“师父，嫣儿姐姐会不会出什么事？”
但向来和鬼物井水不犯河水的水尸鬼，却离开了自己的领地，在水边带走或击杀了嫣儿，这种种异常，都在指示一个可能。
李道玄没有回答，他眉头微皱，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原来她曾有一次误入冷宫，在那里遇到了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女人，据说是某个犯下大错的妃子，当时她是偷偷跑出来的，身边没有跟着侍女。
李道玄凝视着河流，眉心天眼早已洞开，将河底全部检查了一遍，连淤泥深处都不放过，但即便他的天眼已经深入到地下百丈，也依然没有发现任何水尸鬼的影子。
小姑娘用力地点点头，擦干眼泪道：“长乐一定努力修炼，将来和师父还有父皇一起，开创盛世！”
也许就算没有被追踪，她也不会迈进家门。
母亲将一颗果剥开，喂到小男孩的口中，笑道：“这可甜了，你姐姐以前最喜欢吃。”
这说明，曾出现在这里的水尸鬼，已经顺着河道离开了。
她刚刚到那里，就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时，就已经躺在了坟墓中。
李道玄在收她为徒后，便送了她许多张护身符，如果长乐能够随身带着，也不会被鬼物带走。
“师父，嫣儿姐姐一定有她的苦衷！”
“是，只要盛世来临，就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至少会大幅减少！”
长乐低下头，道：“因为嫣儿姐姐……她怕那些符。”
她将自己和嫣儿的相识说了出来。
或许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父母去自己坟前的次数越来越少，为什么她再也等不来一颗喜欢的果。
“把手伸出来。”
……
那个疯女人见到她便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就在她拼命挣扎时，一个叫嫣儿的姐姐出现，砸晕了那个疯女人，救下了她。
一刻时后。
这处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祭扫的简陋坟墓，是嫣儿的埋骨之地，她认为这里很安全，就将长乐放在了自己的墓中，然后一个人离开。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
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
李道玄心中思忖，他曾问过王波，对方说长乐的两个侍女在宫外的角落里惨死，似是被妖魔袭击。
除此之外，水尸鬼只对血食感兴趣，最喜吃人，其次是牛羊，然后是鱼，他们和鬼物一般不会发生冲突。
……
李道玄愣了一下，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实话。
李道玄听完她的讲述，手掌一抬，从长乐的背后飘来一张紫色符箓，流转着玄奥气息，就是这张符，遮挡了她的气息。
但他无法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似乎少了某块最重要的拼图。
李道玄沉默片刻，道：“会，一定会的。”
“爱女陈嫣之墓。”
这一刻，李道玄突然想起了今天在乱坟场的见闻，那个试图拥抱母亲的小鬼，又何尝不是另一个嫣儿？
屋子中的烛火熄灭了，很快就响起均匀的酣睡声。
子午镇的百姓都已回到了家中，屋子虽然简陋，却充满了孩子的欢声笑语。
李道玄心中一动，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持九节杖，讼《太平经》，开启了东汉末年的乱世之人。
想到此处，李道玄再望向那根木头墓碑。
“这里就是嫣儿最后消失的地方，我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你如果想救嫣儿，就帮我算一件事。”
“我问你，之前我送你的那些护身符呢，为何不佩戴？”
长乐揉了揉脑袋，此刻她的情绪已经趋于稳定，有些不情愿地伸出了手。
那就是在这些水尸鬼的背后，有一个操控他们的首领！
只见那双原本白净纤细的手上，此刻满是泥土和血痕，尤其是指甲处，甚至都生出了血痂，藏着已经凝固的血液。
让大唐的百姓不再受饥寒之苦，让孩子们不再流离失所。
李道玄沉声道：“我们先去看看再说。”
法眼之下，上面隐隐现出四个古篆。
师父曾讲过，张角十分擅长符咒之术，他死后，身上的符箓被部下分走，每一张都十分珍贵，各有妙用。
哮天小声道：“仙师，那个叫嫣儿的，曾在这里停了很久。”
长乐将双手背在身后，似是不想让师父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好。”
要是能占卜就好了……
“师父，这个好神奇，我想学！”
又是水尸鬼！
从徐州的泗水河到长安的灞水，再到子午镇中的小河，接连出现水尸鬼的身影，这件事非常诡异，十分不同寻常。
贞观初年本就百废待兴，再加上妖魔为患，像这样的事情并不罕见。
也许她想独自引开那些追兵。
血水流出，吓了长乐一跳，好在师父就在身边，让她不至于那么害怕。
“嫣儿……她将你绑到这里，你还称她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