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苑试图劝说山长推迟考试,可山长却给阿苑讲了一大通阿芙罗的危害,严词拒绝了。
“我怎么觉得山长有点儿故意呢,他不会就等着把我再多留一年吧?”
回去路上,阿苑忍不住跟计燃嘀咕。
计燃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山长也预料不到阿芙罗会这般泛滥。”
阿苑点了点头,她不能把人想的太坏了,世上还是好人多,师父和师兄们当年是怕她年纪太小被人骗,才总跟她强调山下的人坏得很。
阿苑却不知,他们走后,山长十分得意的冲常大夫和几个老夫子道:“如此这般,阿苑又能在白马书院多待一年了,咱们又能占天静宫便宜了,不行,我得再去给我师父上柱香。”
几个老夫子对此很是无奈,常大夫更是忍不住提醒,“天静宫若是知道白马书院出现这么多跟阿芙罗相关的东西,说不定会直接派人过来调查,到那时候,山长你就自求多福吧。”
“事到临头再担心也来得及,开心一时是一时,快,去帮我拿香来!”山长兴致勃勃,一脸愉悦。
常大夫忍不住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困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得头疾呢?他应该得心疾啊,心大的都没边了!
三日后,全书院排查结束,结果却出乎意料。
除了栖梧院,其他地方没发现任何跟阿芙罗有关的东西,这也就解释了阿苑为何从未发现过异常,她的活动范围内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东西。
而那二十七件含有阿芙罗的物品,竟然都出自同一个地方--宁州府竹林药房。
事情一下子变得简单了,只要查清这个竹林药房就能解开谜团,但是阿苑有一点想不明白,“药房里为何会卖胭脂?”
“这可不是普通的胭脂,而是添加了红景天的药用胭脂,涂了能滋养皮肤,能把脸养的白里透红。”许棠忙给阿苑解释道,“一盒要二三十两银子呢,还经常断货,很不容易买的到。”
阿苑无语地看着许棠,若是她没记错,红景天药性甘、寒,归脾、肺经,功效是健脾益气、清肺止咳、活血化瘀,跟滋养皮肤有一文钱关系吗?
更何况这些胭脂中含有的红景天微乎其微,连阿芙罗的含量多还没有呢,这些师姐们的银子真好赚,脑子真不好使,比如那个罗云,竟然还原谅赵昌明了。
说起这事,许棠也是一肚子火,阿苑只是听说,她可是亲眼看着罗云是怎么昏了头的。
赵昌明被召回书院后,对自己和罗云有私情一事供认不讳,还表示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决心悔过。
但父母之命难违,已经定了的亲事也无法改变,他只能尽自己最大所能给罗云一个名分。
许棠愤愤道:“那个赵昌明一哭一跪,罗云就原谅他了,什么狗屁名分,贵妾再贵也是妾。堂堂白马书院的学子,不想着出人头地建功立业,反倒给个薄情男子做妾,也难怪世人都不愿让女子多读书,还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都怨罗云这种害群之马。”
“罗云师姐也是没办法,事情闹得这么大,书院肯定要开除她。而她家里那边又没什么门路给她安排差事,一个女子坏了名声,再想嫁个好人家几乎没什么可能,赵昌明若是不娶,那她才惨呢。”
钱九道刚走进来就听到许棠这番话,不由替罗云辩解道。
许棠一听这话更是火大,“难道女子天生就只有嫁人一种活法?就算书院把她开除,她好歹也上到了高级班,有手有脚,难道还不能去个乡下私塾教教小孩念书?明明是她自己懦弱,非要依附男人而活,丢尽了女子的脸!”
钱九道不服气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你不能强求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我就觉得罗云师姐这么做也没什么大错。赵昌明他爹好歹也是个六品官,说不定还能给罗云师姐安排个好前程呢。”
“那我祝你以后也卖身求荣,给个公主郡主当小倌,争取早日飞黄腾达!”
“哎,你这人,说罗云呢,扯上我干嘛?我堂堂五福商会的大少爷,怎么可能做那种卑躬屈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