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何解?”
“你少给我装糊涂,倘若不是你在方洪面前,编造我和芷珊的谣言,他又怎么看我二人如同猛兽一般,又怎么和我生出嫌隙到此番地步?”
“喔……你说那件事啊……”
萧景虹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她掩嘴笑道:
“这怎么能怪我呢?你和芷珊也的确是太亲密了些,我只不过是把你们的状况原封不动的告诉我家姑爷罢了。他也是个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被个女子带了这种绿帽子,想不开也是正常的。”
甘黛黛气得拔剑而出:
“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萧景虹阴阳怪气的笑道:
“怎么能说我胡说呢?我说的那桩桩件件,可都是确有其事啊。你们自己不检点,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再说了,是你们自己有了私情在先,这才惹怒了方洪,我不过是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而已,说到底,还是你们自己愚弄他在前,既然有了这层关系,就坦率承认又如何,放着天下人的眼光不管不顾罢了,私奔也好,堵上人的嘴也罢,多的是法子,何必自欺欺人呢?”
萧景虹说到这里,得意至极,将头高高昂起。
脸上的表情相当玩味,似乎是窥破了她二人的秘密,除了心口长久以来的恶气,相当高兴。
甘黛黛双眼冷冷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一脸难以置信:
“真是想不到,芷珊她温柔贤淑,待人宽厚,心地善良,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心思狠毒、挑拨离间,为达自己的目的连亲生女儿都可以坑害的娘?!”
她此言一出,萧景虹的脸上也是明显一怔。
白稷在一旁听到此话,心中一阵惶恐。
此话怎讲?
大家素日都以为萧景虹不过是萧芷珊的陪嫁之人,谁曾想到她们二人竟然有血缘关系?
萧景虹的脸色也变了颜色。
“这话是谁说的?莫非是芷珊告诉你的?”
甘黛黛一脸气愤的看着她:
“不错,就是芷珊亲口对我所说。”
“她怎么会知道?”
萧景虹刚刚将这话吐露,连忙捂住嘴。
“你没想到吧,你以为自己瞒的神不知鬼不觉,这么多年,你都没有管过她,自从回到萧家之后,也只是以家眷的身份在陪伴她,恐怕也从未亲口对她说过,你是她的娘亲吧?”
萧景虹默然,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否认。
甘黛黛继续言道:
“芷珊心思细腻,她早就猜到你才是她的亲生母亲,只不过你没有说破,她也不好意思直接找你攀认。只不过她出嫁之后,也曾交代家中人一定要好好照顾与你,怕你无人可依靠。所以后来,你主动跑来灵渊谷,要与她作伴之时,你知道她可曾有多么高兴吗?”
“她还以为是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娘亲终于幡然悔悟,准备用后半生好好弥补与她……”
“谁曾想,你尽然是带了目的而来的……”
“你自从踏入我灵渊谷的那天起,恐怕就是为了夺雪中仙而来吧,为了这区区雪中仙,你不惜以我和芷珊的关系为饵,暗中透露给方洪,然后故意制造方洪与我的矛盾,导致我们谷内四分五裂,然后又收了白稷做你的人马,目的就是借他这四大派暗桩的身份,放消息出去,好让四大派有机可乘,伺机灭了我白焰教……”
“你好狠的心肠,好毒辣的心思,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可以枉顾这么多人的性命于不顾?”
甘黛黛说到这里,气急而至,双眼竟不自觉的流泪而出。
她用手轻轻的将眼泪划过,厉言问道:
“甚至,不惜害死你亲生女儿的性命。”
她这话一出,当真是把白稷惊着了。
他之前只是在旁默默听着,不敢搭话。
如今闻的萧芷珊的死因竟然是被萧景虹所害。
这样的真相,对他而言,也是莫大的冲击。
毕竟他和萧景虹也算是露水夫妻,虽说对方心思有些莫测,是不是也耍些女儿家脾气,甚至连志在必得雪中仙这样的事也推心置腹的告诉了他。
可是在白稷心中,萧景虹所作所为,无非也就是出于女人爱美的天性罢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萧芷珊的死竟然会是萧景虹所为。
甘黛黛言之凿凿的对萧景虹发出指控,双眼目视于她,表情气愤至极。
她的剑上已然运气,气韵环绕剑柄两侧,随时准备喷薄而出。
萧景虹抚摸着自己手中的那把匕首,低头不语。
末了,她终于抬头看了一眼甘黛黛,眼中轻佻:
“不错,萧芷珊就是我害死的。”
“你又能奈我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