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甘黛黛肯让我们见她母亲,我们第一步怎么接近她,也是个问题。”
“听说现在驻守灵渊谷外围的人马都由右使方洪控制着,我们要跳过他直接和甘黛黛联系上,难上加难啊。”
贺终南思虑片刻,计上心来,抚掌大笑道:
“哈哈,这个,我有办法。”
风狄生眉头紧锁,不太相信的望向她,
“你?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贺终南用手拍了拍桌子,笑道,
“这甘黛黛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嘛。这只要是女孩子,就没有不喜欢漂亮东西的。咱们啊,就用这漂亮东西作饵,故意招摇过市,引她注意,自己主动前来寻我们。”
风狄生有些困惑的环顾了房间四周,奇道,
“咱们这趟下山有带什么好看好玩的物件吗?我身上可没有,莫非师父单独给了你什么法宝?”
贺终南用手指轻戳了这个美人师弟的眉心一下,大笑道:
“就是你啊!”
两日后,涿生镇集市之上出现了一个专门给摸骨算命的小摊子,按说这摸骨算命没什么可稀奇的。可这小摊子偏偏生意奇好,来的还都是大姑娘小嫂子。队伍一排就是半条街,一天下来,还有人上午来了,下午再来,今天来了,明天又来,光顾不休。
这摸骨算命啊,本不是个稀罕玩意儿,街头巷尾都不少见,可如果是个美人公子给你摸骨,那就稀奇了。更何况这美人公子还举止翩翩、步履生辉、眉清目秀、貌若潘安,对你更是轻言细语、呵护备至,若说中了你的伤心事,还对你好言相慰,劝你且将眼光放长远些,不要为这无关风雅之事心累。你说,你是不是心也酥了,身也麻了,心头小鹿都要乱撞而飞了。
对,这给人摸骨算命的美人公子正是风狄生。
而想出了这美男计的正是他的好师姐,贺终南。
贺终南还生怕这阵势闹得不够大,狠下力气将风狄生好生打扮了一番。为他添置了诸多物件不说,嘱咐他拿出幼年时初入浮云派那股娇生惯养的气势,还自作聪明的打出了“美人公子,天下无双,解君烦忧,为君消愁”的招牌,结果不出三日,整个涿生镇及周边地区的小嫂子大姑娘们集体行动,都快要将这家小摊子踏平了。
到了第四日,风狄生实在是受不了了,对贺终南告饶道:
“师姐,你放过我吧。你每日给我涂脂抹粉,弄得我跟个小白脸似的,也就算了。这还要给人摸骨算命,咱们浮云派除了经符神咒打雷闪电,什么时候学过这摸骨算命的把戏。实话实说,我跟她们说的那些,都是我自己胡编乱造的。再这么下去,迟早非穿帮了不可,你可饶了我吧。”
贺终南拍了拍他的肩,言之凿凿的说道:
“师弟,你相信我,这招肯定有效的。你真以为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跑来是找你算命的,她们根本就不在意你说了什么。她们只是找机会来看看你这张帅帅的脸,外加跟你说两句体己贴心的话,就心满意足了。你看,这几天过去了,整个涿生镇的大街小巷都是说你算的奇准无比,人又俊朗风趣,还幽默体贴,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都快成神仙了。”
“这么大的动静,我相信已经传到甘黛黛的耳朵里了。也就这一两日,我估摸着她也该来找你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风狄生也只能认栽,继续干下去了。
不过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一点强烈要求,反正美人公子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他的美貌也是众人见证过的童叟无欺,所以能不能把招牌放在外面,把摊位移至客栈里面。他实在没有勇气,每天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排队的数十名大姑娘小媳妇的火辣眼神一直围观热情扫视。
贺终南采纳了他的建议,还顺带减轻了他的工作量,以后摸骨算命每天只看十人,上午五个,下午五个。清早取号,先到先得。如此一来,每天贺终南早起放号之时,又不得不目睹一番龙争虎斗腥风血雨,看的她惊心动魄之余,不得不感叹,风狄生这么多年幸亏养在浮云派,深闺人未识,若早早放至世间,不知道已经勾的多少妇人夫妻失和,毁了多少恩爱姐妹两袖插刀。
这一日早起,贺终南又照例将号放了,安抚好没有拿的号的围观群众后,正要去吃早饭。谁知,却有一个盛气凌人的小丫头冲上前来,直言要贺终南将今天的日程全部取消,专心致志的给她家小姐算命。
贺终南觉得好笑,心想这是哪家的丫头如此放肆,于是微笑讽刺道:
“我这摊摆了也有十日有余,你去打听打听,我们什么时候坏过规矩。要看就看,不看拉倒。不按规矩来,我们不伺候。”
那小丫头趾高气扬的昂首挺胸,活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
“哼,你们是新来的吧。居然连我西玄山灵渊谷的威名也敢不放在眼里?”
她本以为把名号爆出来,足以让贺终南吓得给她立马跪地称臣。
谁知道贺终南不动神色,依然拂袖而去。
其实她刚一转过身来,就心念一动,一阵暗喜,内心默默念道:
“好,等的就是你,总算上钩了,不枉费我们费了这般多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