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继续正色说道:
“今日唤你们二人前来,我就是想让你们二人带着这张雷符去办一件事。”
风狄生试探性的问道:
“师父可是想让我与师姐带着这张雷符作为见证,去寻那白焰教母?”
林千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你猜的不错,正是此意。”
“我昨日费了诸多口舌,方才劝服了那田掌门和厉掌门,他们同意我派去找那白焰教母谈谈。若那白焰教愿立下协议,不再残害两派中人,以往的事情就此别过,再不追究。”
贺终南心有戚戚的问道:
“可是师父,就算我派要揽这个中间人的麻烦在身上,又有什么把握担保那白焰教母一定听我们的?若祖师爷在世,还好说。现在祖师爷都已不在了,她还会卖我们的薄面吗?”
林千的内心也是顾虑重重,他叹了口气,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担心。那白焰教母还肯不肯念在往日的救命之恩上,卖我们这派的一点薄面,我也不知道。毕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如今声势浩大,远非昔日孤苦可比。不过,若为师不出这权宜之计,难道真要我派上下与那白焰教火并吗?”
贺终南转了转眼珠,蛮横地回道:
“师父,那我们干脆回绝了这件事不行吗?我不相信,就算真的不管,灵虚和天姥还能灭了我们不成?”
林千斩钉截铁的反驳她:
“你这是什么胡话。做人者,信义一诺千金。你祖师爷在世之时,从未忘记过他许下的这等承诺。你我身为他的衣钵传人,难道在他仙逝之后,就要拆他老人家的招牌打他老人家的脸不认账吗?”
贺终南急急的低下头,认错道,
“师父,不要生气,徒儿也只是随口一说。”
林千正身告诫他二人道:
“我浮云虽是小派,可是论及天下大道,福泽苍生,也从不输那些日日清修之门。清修之人,虽最终求的是脱离生死凡胎,远离世俗羁绊,得道升仙。可人生在世,该做的,该理的,一条也不该落。今日事,今日毕,敷衍埋怨,绝对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你二人今日要牢牢记住为师的这番教诲,浮云既已接了这桩差事,这就是我们的分内事。灵虚和天姥的弟子受了白焰的戕害,你们就要当作是我们自己的弟子受了这等戕害。你们此去行事,要怀着这样的心情全力以赴,不可有丝毫懈怠之心,明白了吗?”
贺终南和风狄生赶紧跪下领命,接了这雷符信物,收拾好行李之后,即刻动身,前往白焰教大本营。
二人日夜兼程,不出三日,既已到达灵虚地界,贺终南本想继续沿路前行,却被风狄生拦了下来,直言,再往前进,恐惊动了白焰教众,打草惊蛇。况且他们现在初来乍到,根本不了解白焰教的内部情况。还不如在此安歇下来,打听好之后再做打算。
贺终南觉得还是风狄生心思细腻,想的周到。二人于是选了灵虚、天姥、白焰三处势力交界的地盘名唤涿生镇的一个地方,选了个客栈安顿下来。
涿生镇虽然面积不大,可却是这方圆五十里之内的一个交通要道,所以货铺十分繁华,镇上还有各式茶馆和酒楼,打听起消息来十分方便。
不出两日,贺终南和风狄生就将这情况摸了个大概。
原来,这白焰教也是自这十年以来才逐渐发展壮大的。以前也不过是躲在涿生镇外西玄山下的灵渊谷中闭不出户,门下教众偶尔出来集市采买还要躲着灵虚和天姥的弟子,十分小心翼翼,从不惹是生非。可是自这五年以来,局面改变,白焰教势力日渐强大,渐渐不再把灵虚和天姥的弟子放在眼里,三派弟子发生冲突是常有的事。争斗之中,打死打伤便在所难免了。
至于这白焰教母,传闻她如今也有五十岁了,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对教中之事不再热衷,处于半隐退的状态。现在白焰教掌权的分为两派势力,一派是白焰教母的女儿,为人美艳跋扈,极爱凤仙花,人称凤仙公主,闺名叫做甘黛黛。二是白焰教右使,方洪。此人年轻有为,入教不过五年,平步青云直上,与天姥、灵虚起冲突最多的也是他的人马。
如今,都传这右使方洪极有野心,是个不一般的角色。自魔教集体被消亡殆尽已五十年有余,天下一片太平,可这右使方洪的做派,颇有些往日魔教中人的风采,不甘心白焰教仅仅居于这偏远小谷之中,似乎总想冲出去,做出什么惊人之举,重塑之前的辉煌。
而这甘黛黛和方洪之间,虽然同属白焰教旗之下,可关系并不融洽,矛盾一直颇深的样子。
贺终南与风狄生交换完各自的情报,开始盘算起下一步的打算。
贺终南言道:
“如今之际,我看我们要避免和方洪的人马接触,他这个人,故意挑起白焰、灵虚、天姥三派之间的争斗,说定早就想引发什么矛盾,他好坐收渔翁之利。我们若落入了此人的手中,只怕是万万见不到白焰教母的。”
风狄生轻声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甘黛黛好歹也是白焰教母的亲生女儿,我们若对她加以言明,晓以大义。让她搭个线,觐见她的母亲,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不过,片刻迟疑之后,他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