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井间游走的本事,自然承自师傅。至于其他,则是从书中。”越竹溪道,“随着臣年纪渐长,师傅出现的也越来越少。在臣赴京殿试前,师傅曾出面提点,其后几面匆匆,上一次在浔州了……”他草草揭过,仍然记得当时的自己是如何反常。
“听阿奇托说,莫非他武艺过人?”
他点点头:“师傅虽喜书生打扮,实则性子豪放,武功卓绝。”他自怀中掏出一只雕刻成鸟羽的青玉,“此物即是调度麾下奇人的玉符,请陛下收回。”
她未急着接过:“普通朝臣,尚且会养一些武士护卫,这是你师傅留下的,理应由你掌控。”
宫中寻觅的人每日都在传递消息,他们找到了监天司一位早已辞官的观星使。当年先帝回宫不久诞下叁公主尉迟琳琅,父君之名却未曾登记在册,倒是监天司多了一位官员,常自由出入后宫,知情人都闭口不言。据说闻公子姿容清雅,于观星占卜上天纵奇才,如今的监天司的掌使是他名义上的弟子。
他仍记得一件事:监天司中心的日晷向来神圣不可侵犯,但他抱着尚是幼儿的女帝陛下攀登上顶,指着夜空繁星道:自己的命运何须看天,全由自己掌控。
在她四岁生辰之时,监天司观天象,发现四方星宿,隐隐有会聚之意,紫微星明暗不定,与圣朝国运息息相关,上报于先帝。先帝踟蹰不言,闻公子牵着叁公主的手走进天阙宫,道如今是时候了。
那日,他们两人吵了一架。天子动怒,满朝战战兢兢,过不了多久,闻公子便从监天司离去。
她合上信笺,对暗中的人道:“让楚掌使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写下来,无论什么,朕都不会降罪。”
滚滚江水,终是褪去了夏秋的嚣张,在霜冷天寒中趋于平静,北方倒是有冬日捕鱼的习惯,显然不适用于此。但见江面之上,一叶扁舟悠然向岸,乘船的人头戴蓑帽,背披蓑衣,只依稀能看清是个高大的男子。他将小舟系好,伸手接了捧迎面而来的冷雨,反而脱下蓑帽,任由自己暴露在细雨之中。
岸边坐落着新建的茅草屋,全是期望登上船,找到海上明月楼的人所建。他摇了摇头,拔出佩剑,将那些红绳相系的祈福铃铛全数斩落。
他展开先前收到的字条,雨水渐渐浸染了墨迹,定了定心,将它揉为一团,沉进水中,自己则戴回蓑帽,向城中走去。
平南越竹溪的旧宅中,老张正忙着收拾内外,此处仍由他看管,两年过去,越大人竟然要回来了,一大早,他便修建花枝,清扫尘土,可惜冬日寂寥,想再找些什么装点的花藤难以实现了。他抹了把脸,见到门外站了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盯着院中秋千,露出些许难言的表情:“其子肖父,倒是真的……”
他大咧咧地踏进宅中,兀自转了一圈,稍微偏身,见老张拿了把扫帚,怒气冲冲:“你是什么无赖,随意进入主人家中,太过无礼。”
书生拿折扇敲在他扫柄上:“老伯别生气。你家主人这不是来了么?”
那边笑边叹气的,不是越竹溪是谁,他先是同老张打了招呼,接着恭敬作揖:“师傅。”
书生探了个脑袋:“怎么,陛下没同你一起来吗?”
一阵劲风刮过,他侧身躲避忽如其来的攻击,手中折扇与鞭尾相撞,扇面依然完整无恙。羽出手迅如闪电,鞭影四面八方地笼罩他周身,然而每一击都被他准确挡下。他忽然伸手稳稳抓住鞭身,那上方地小刺何其锋利,羽手中一松,被他夺去了鞭子。
“如今阿羽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书生笑道,他身后,尉迟琳琅神色复杂,“明月先生?”
他面颊上叁道浅浅的疤痕也随着笑意生动起来:“在下行游至京城,在望海潮暂时歇脚,与陛下一面之缘。如今想来,皆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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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出现了武力值很高的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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