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笑说:“大作家,难得哦,要是别人知道大作家今天的样子,会不会影响你形象哦。”李木故意学着刚才梁凤书下跪的样子,说道:“大作家,有人欺负我,你也要帮帮我哟。”
肖玲玲一下从沙发上滑落在地上,跪在地上对着梁凤书低声哀求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抱起肖玲玲坐在我的旁边,突然感觉肖玲玲好轻,抱着她如一条宠物狗一样轻,感觉她身上全是骨头,心中一酸,眼泪又流下来,问道:“玲玲,你怎么会这么瘦?李木,把灯开亮,让我好好看看她。”
李木因为自己的玩笑影响到肖玲玲,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我们包间灯光就是这样暗,开不了更亮。”说着,他也摸一摸肖玲玲的两个芊芊细臂说:“先前我见到玲玲,心中一直激动,都没有注意到玲玲这样瘦,天啊,没有吃饭吗?”
梁凤书责问说:“李木,你也太粗心了,快弄些饭菜来。还有啊,要是别人知道我今天的事情,肯定就是你说出去的,我让严胖子收拾你,信不信?”
李木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笑起来,说:“信,当然信,玲玲,凤书真是大作家,这个城市好多人想见她,都只看过她的文章,不知她的模样,我这副总也得看她脸色呢,你们先坐着,我去弄点家乡味道来。”
“你们俩兄弟都是这个样子,一点不正经,妹妹别听他胡说的,以后我们一起过好日子。”
真是不佩服梁凤书都不行,我以为会很难办,没想到她就这样平息了暴风雨,不过也真是委屈了她,我都跪不下去,不知道她怎么就能想到下跪这一招,她为我做了,我又要欠她更多。我又想,刚好李木女朋友死了,他可以和肖玲玲好啊,这样还是一家人,也能有个照应。
气氛缓和了,李木很快弄来几个麻辣菜,我们看着肖玲玲狼吞虎咽地吃好多。
我们一边看着肖玲玲饿死鬼投胎似的吃饭,一边几杯酒下肚,目光交错之间,我们三人都表现出对肖玲玲不正常的担忧。
肖玲玲吃饱以后,精神看上去好很多,情绪也比先前稳定一些,给我们说她这几年的遭遇,一把鼻涕一把泪,回忆起往事,她像在恶魔中煎熬还没有醒来一样,完全没有了刚才打我的气势。
一九九七年,更多的人远离家乡去沿海地区谋生。一年过去了,肖玲玲没有等到我回家,她带着一年来存下的钱,偷偷跑到镇上,登上离开家乡的大巴车,她是背着她父亲肖大刚偷偷走的,给她父亲赵大刚留下几行字,带着极其简单的行囊,带着憧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