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杭拾甫将战事一一禀告:“城主,景虚有天下第一谋士之称,谋略过人。
宁远侯给了他二十万大军,我们要不要发令将修城墙的人都抽调回来。”
杭拾甫眉头紧蹙。
阿青闻言却不仅没有半分焦急之色,反而脸上笑意融融,看起来极为高兴:“慌什么,有人送人来了,你接住就好。”
“可我们现在手底下能用的只有约摸十六万,对上景虚赢面恐怕不大。”
他们所修城墙乃是一个大工程,耗时耗力时间又崩得紧。
为了赶时间,所以几乎往那边调去了大半人力。
而这些人全都是营里的人,无一人是百姓。
也正是如此,杭拾甫才会这么问。
阿青眉梢一抬,轻描淡写地说:“怕什么,我还在这坐着。”
杭拾甫没有怀疑阿青的能力,只是如非必要,否则他并不希望阿青下场。
这原因有三:其一,如今阿青身份贵重,轻易不得有失。
其二,阿青不仅是应城的城主更是城中百姓心中的定海神针,她纵使不出手也能让人本能的觉得安心,有安全感。
其三,景虚此人不得小觑,因之前叛军之事,他们与宁远侯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宁远侯也不是傻子,一个地方不可能再栽两个跟头,这次敢让景虚来,他自己跑去攻打京都。
说明他们一定是有了对付阿青的方法。
不论这法子有没有用,杭拾甫都不想冒这个险。
想了想他干脆道:“现下陆大人已经领军去阻拦大军了,不若城主随我去城楼,等陆大人的消息。
要实在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再请城主出手如何?”
阿青点头应下了。
情况危及,两人立马就动身往城门口而去。
路上阿青瞥了一眼四周,发现城中似是有些不一样了,随意问到:“怎么到处挂这么多么灯笼?”
杭拾甫被问地一愣,随即紧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解释道:“快过年了,今年不容易,老百姓就弄得喜庆些,好冲冲霉气。”
话说着他也有些感慨,今年也不知道能不能过个安生年。
“过年。”
阿青描写这两个字,放在嘴里嚼了几遍,而后控制着身下的马的速度缓了下来。
接着就兴致勃勃地扭着头四下打量起来。
杭拾甫阿青落后赶紧勒马,不解地看着她:“城主?”
阿青自顾自地看着,又道:“过年,原来是这样的。”
杭拾甫眼睛里带着惊诧:“城主没过过年?”
“没有。”
阿青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答杭拾甫更为愕然,但随后,他沉默了。
于阿青而言,过年这个词有些陌生,过年时的场景,她也没怎么见过。
在她的记忆中,也只有很小的时候,还待在孤儿院时,她才过过年。
但那时也只是多收到一颗糖果和碗里多了几块肉。
其他与往日并无差别。
入了实验室后,那些人根本没把她当人,自然不会再让她过什么年。
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天实验室的人会少许多。
听说就是回家过年去了。
从来没有过家人的阿青就不太明白过年为什么一定要回家,更不懂什么叫团聚。
在她看来好似也没什么必要。
关于这点,阿青至今都不明白。
只是这会儿看着空荡的街上因着每家每户都挂着灯笼,听着窗花和对联,红通通的显得格外热闹喜庆,所以阿青觉得有趣。
“看来,要尽快把城外的人解决了,我也好过过年。”
说完阿青便一夹马腹往城门口去了。
那厢阿青与杭拾甫到了城楼,这厢陆旷之领军拦截住了宁远侯的大军。
他身骑骏马,腰间佩刀,一身盔甲在前其他兵卒在他身后虎视眈眈地看着面前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