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
目不转睛看着妻子,景年眼底的柔情又开始变得浓烈,像一张大网扑到程跃身上,死死缠住他,任他再怎么挣扎躲避,都逃不开他所设下的陷阱。
景年的眼里只有程跃,目标是早在吸引诱惑自己的唇,早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慢慢前倾上身,渴求地欲吻上这双唇瓣。
程跃呆呆地,看他接近,看他的脸在自己眼前逐渐放大,到最后能清晰地看见印在他瞳孔里的,自己迷惘的脸庞,在最后一刻,程跃不由自主地阖上双眼。
少爷、少夫人,不好了!
屋外忽然传来的声音惊醒陷入梦中的程跃,他猛地推开景年,略有些惊慌失措地退了几步。
眼见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景年愤恨地用力拍了下盖在身上的棉被。
少爷,少夫人!
屋外继续传来下人的声音,景年忍了又忍,才没有发火,而是压着脾气冲门外的人沉声道:大白天的,嚷什么嚷,有什么事快说!
是、是。少爷、少夫人,大事不好了,老夫人病倒了!
什么?
叫出来的是景年,他怔了怔,猛然揭开被子下床,可脚一沾地身子就往前扑,程跃赶紧去扶。
景年任程跃把自己扶到床边坐好,感受他们接触的部分传递而来的体温,景年慢慢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后,他先看一眼身边的人,才扬声对屋外的人道:快来人,伺候本少爷更衣!
景年和程跃匆匆忙忙打理衣冠,赶到宁氏夫妇居住的景泰院,已是一刻多钟后。
一进院子,就看到门外站了一排面露焦急的下人,见到景年进来,纷纷迎上来。
少爷,您来了,快去看看老夫人吧。
我娘她怎么样了?景年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随之跟上的下人。
挨景年最近的老管家赶紧答:お稥听说早上起来就觉得不舒服,才换上衣裳就全身发软,赶紧扶回床上。详细的情形还不清楚,大夫正在里头为老夫人诊脉。
老管家的话说完,景年的脚已经踏进了屋里,直接绕过厅堂走进里间,看到母亲面色苍白倒在床上,一位年迈留着羊须的大夫正给她号脉,父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脸焦急。
爹。景年直接走到父亲跟前。
孩子。宁老爷看到他,想站起来,景年则扶着他让他坐回去。
爹,娘还好吧?
还不知道。宁老爷把目光移到妻子身上:大夫还在看。
景年拍拍父亲的肩膀,无声的安抚后,自己则走到床边,担忧地侧身坐下。似乎感觉到儿子的到来,原来闭着眼睛的宁夫人悠悠睁开双眼。
娘,难受吗?景年心疼地轻声问她。
宁夫人扯了抹笑,轻轻摇头:不用担心,娘好多了。
景年不说话,只是小心地帮母亲把被子拉好,然后目光落到专心号脉的老大夫身上,固然急着想知道母亲的病情,景年还是强忍着没有出声打扰大夫。
跟着景年一同前来的程跃在屋中站了一会儿,便慢慢走到宁老爷身边,这个位置可以看清床上的情形。屋里没有说话声后,显得更为凝重,看着景年忧心忡忡的神情,程跃的心也不由沉重起来,只盼宁夫人不要生什么大病才好。
程跃的衣袖被人扯了扯,他低头一看,接收到宁老爷趁人不注意投递过来的一个眼神,一开始程跃还不明所以,但当宁老爷示意他看向床上的宁夫人时,心中刹那间电光石火,一个念头浮现脑海——宁夫人是在装病!
再抬头时,程跃情不自禁扯了扯嘴角,露出不知是苦笑还是松一口气的表情,看向为母亲担忧不已的景年,程跃觉得自己的额角开始抽痛,心底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大夫终于停止号脉,他把宁夫人的手小心地放回棉被里,转头告诉景年:老夫人只是感染风寒,诸位不必太过担忧。最近天气转寒,加之老夫人年老体弱,所以稍有不慎就会染病,老夫开张方子,你们叫人去抓药,回来后早中晚饭后各熬一碗吃下,连续三天,病情便会逐渐好转。
听完大夫的话,景年长吁一口气,赶紧让下人送大夫出去,顺便抓药回来。末了,低头看向母亲,轻声道:娘,您老叫我注意身体别生病,怎么自己就生病了。
听着景年带着担忧的责备,宁夫人正要开口说什么,宁老爷在一旁打岔,他先哼一声,说道:若不是你这小子这段日子惹得你娘整日为你操劳,弄得晚上睡不好觉,会这么容易就染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