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与姑祖母间,儿臣是向着您,又为何您对儿臣会是这样漠然?”
自觉没有做错什麽,且姑皇父和姑祖母,有为人常,朝宣理直气壮,问着续卿。
“太子,你扪心自问,” 自长公主议婚後,文德疑心朝宣对自己的意思,续卿就未曾再直呼他的名子,“你是真心向着本宫,还是为了自己与文德的矛盾,这才向着本宫?”
“儿臣是为了母后您,这才和姑皇父有了矛盾!” 朝宣振拳,愤愤说着,
“儿臣就是看不过,为何姑皇父和姑祖母明明是做的不对,为天下臣民所不容,可无论是丞相,大将军,抑或众臣,还是母后您,都还是帮着姑皇父,为她效忠?”
和方才不同,续卿听着,不再轻易答话,真的等到朝宣宣泄过後,她才稍微松了紧皱的双眉,
“文德究竟做错了什麽,你何至於如此,” 皇后沉声,一句一句回道虽然不是自己亲生,却也曾对他有过疼爱的太子,
“即便文德与长公主有着牵扯,可这又关乎什麽,她是皇帝,长公主也是大魏之首,对她们二人,本宫都没有异见,”
“身为太子,独孤氏之後,你之所以如此偏执,不就是因为与文德的不顺?”
“文德不信任你,不愿意将大权交之於你,不愿服气,这才执着於她与长公主之事。”
夜色已身,四周静默无声,续卿的声声字字,都是发自内心的直述之言,独孤朝宣是大魏太子,他身上的责任是与旁人不同,谁不想众志一心,事情演变至此,除非是大魏的敌人,否则没有一个人愿意见到。
“所以,” 朝宣没有听过皇后一次说过这麽多的话,就为了姑皇父,她才向自己不厌其烦地说着,
“母后是不会为了儿臣,为了解儿臣此回的劫难,而去劝姑皇父一声?” 他抬眉,认真问了一句。
“本宫,此生都是皇上的人。”
见太子似是听不明白,续卿叹了口气,再无二话,将那日在祠堂外与他说过的,再说一回。
“太子,迷途知返,由未晚矣。”
朝宣闻言,睁大了眼。母后她......迷途知返,竟是和姑祖母同样,和自己说了相同的一句话。
“儿臣知道了。” 他低下头,也是沉着,转身便闪过即将进房的霜月,一个使力轻弹,翻过了墙,隐没在宫道上的无人夜色之中。
“皇后,方才房里有人吗?” 似乎是听见续卿与人说话的声音,霜月进房,不经意地问。
续卿定睛,轻摆了头,也没回她,“熄上烛火,本宫乏了。”
没有将朝宣出逃说出,是留给他最後的一次机会,不是亲生,这是自己身为她的母后,所能够给的,仅剩的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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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准侍卫值夜的时辰,回到东宫,在幽暗的房内,他没有点上一根蜡烛,独自坐在案前,按额沉思。
良久,他提笔,可手臂举着,笔尖悬於信纸之上,落不下来。受到幽禁的太子,是在磨着自己的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朝宣终於落笔,在信上写上了字。书毕之後,召来马膑。
“你无论如何,不管用什麽方法,花费多久时间,都要将此信送到慕烈手上。”
“北耳弥的左贤王?” 慕烈是什麽身分,所有的大魏将士都清楚,马膑迟疑,没有立即接过这封信函,先是问道。
“是” 朝宣据实已达,“只要你送达这封信,孤便能登上大魏皇位,”
“到时,孤给予你的,将远比当初承诺的更多。”
太子的声调,暗沉无色的话语,信里的内容虽无明道,但马膑猜到,应是对大魏此仗不利。黑暗之中的四只眼睛,相互闪烁,
“末将谨遵太子之命,定会将此信,送到慕烈手上。”
明白自己与太子,两人是站在同一艘船上,既然一脚已踏进了这片混沌深沼,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把心一横,马膑接过了信,将之放入怀中。
朝宣并无参与文德和赵承,与北耳弥战事的商议,信里对此仗,他没说什麽。唯一他很有信心,能够影响战局的,他想告诉慕烈的,
是针对此时皆在锡安,皆对大魏而言举足轻重,皇帝与长公主两人之间,难以割舍的一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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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对续卿是越来越喜欢,可三个人之间,是无法给她一个好结局,只好在最後,为皇后补写几篇简单的番外。
因为是车文,且怕会影响到故事和阅读的承接,无法在现在直接发,所以一样还是会先分享在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