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竹赶紧解释:“不是我留着,是我妈留着。”
孟屿宁没有要看这封信的意思,既然是写给雪竹的,那么有资格看这封信的就只有雪竹。
客观想法是一回事,但看她紧紧攥着那封信,主观上的想法又是一回事。
他不想计较,但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把它收好了,行吗?”
雪竹猛点头:“我会的。”
孟屿宁在她面前蹲下,掐掐她的脸,眼神无意间瞥到了她的那本日记。
对彼此而言都不太愉快的记忆似乎就是从这本日记开始的。
雪竹已经完全不介意这本日记,可孟屿宁并没有那么容易释怀。
她撕掉的那封信是写给自己的。
字字真切、单纯又用力的诉说,她是怎么狠下心去撕掉它的?
雪竹见他一直看着那本日记,没有多想,大方地表示:“你喜欢吗?那这本日记送给你好了,我去把剩下的东西放到储物室收起来。”
她抱着纸箱起身,掠过他往储物室走。
刚走了两步,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
雪竹还抱着纸箱,空不出手推开他,只能缩着肩膀问:“怎么了?”
“其实一直想弥补你,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你,”男人轻声说,“想来想去,才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但是运气不太好,原本订好了机票和酒店,也和酒店的工作人员通过电话了,打算把这个仪式办得更浪漫一些,结果却没有去成。后来我又找了几家餐厅和电影院,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提倡室外室内各种形式的聚集活动。”
他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
雪竹没有听懂:“什么呀?”
男人空出只手,从外套的里兜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她面前。
“求婚。”他说。
雪竹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小盒子。
“本来打算等疫情过去以后再向你求婚,但是我有点等不及了,”孟屿宁面色微哂,低沉的嗓音突然变得有些轻飘飘的,夹杂着几分紧张,“你先答应我,以后我再给你补办一个郑重的求婚仪式,可以吗?”
怀里的人没有反应。
孟屿宁深吸一口气,轻声叫她:“小竹?”
他从背后抱着她,只能勉强看到她的耳根,虽然她一言不发,但是耳根却渐渐红了。
“你……你这也太突然了吧。”
好半天,雪竹才结结巴巴地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孟屿宁失笑:“对不起,我可能是吃醋过头了。”
雪竹不安地动了动肩膀:“你先放开我。”
“你的答案呢?”
“你先放开我我再告诉你。”
孟屿宁只好先放开了她。
被放开后,雪竹将纸箱放在了地上。
他正在等她开口,还未等到,她突然一个转身,猝不及防跳到了男人身上。
孟屿宁被吓了一跳,往后趔趄了两步,下意识伸手托住她,等稳住脚步后才略带责怪地拍了拍她的背:“刚刚差点摔倒啊。”
雪竹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毫无歉疚地说:“对不起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