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时工作忙也难得抽出时间来看书,如今一整天待在书房里看书也不会有工作突然来打扰,孟屿宁反倒有些不太习惯这过于悠闲的日子,常常待上几小时就开始犯困。
这时候书房被敲响,雪竹探出半个头来问他:“在工作吗?”
孟屿宁关上书:“没有,有事吗?”
“出来陪我玩吧。”雪竹笑着说。
客厅的地上摆满了碗和杯子,还有几个用来装饰的陶瓷小罐,下面压着面额不一的现金。
原来她问他家里有没有现金就是用来玩这个。
“套圈,套到了压在下面的钱就归你,来玩吗?”
不知道她是从哪个短视频里学来的游戏。
孟屿宁笑着说:“这些钱本来就是我的。”
雪竹只好说:“现金是你的嘛,我身上没现金,你要是套到了,我就给你发微信红包,来玩嘛,我一个套无聊死了。”
孟屿宁接过她手里用荧光棒做成的圈。
“套中了不许耍赖不给钱。”
雪竹不屑地切了声:“别太自信,你以为那么好套呢。”
……
一轮游戏结束,雪竹净输给孟屿宁两千五百块人民币以及一百八十五欧元。
雪竹:“……你出老千吧。”
孟屿宁哭笑不得:“套圈怎么出老千?”
雪竹不信邪,非拉着他再玩。
孟屿宁终于没空看书了。
几天下来,这个家不但肩负了杂玩小市场的功能,并且还肩负了赌场、乒乓球场、羽毛球场、蹦迪场等多元化多样式功能。
两个人玩游戏有输有赢,到最后算下来,雪竹还欠孟屿宁二百块。
不缺钱的孟副总十分大方地表示:“可以折算成劳动力还。”
雪竹豪迈地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今天我洗碗!”
“那倒不必,碗还是我洗,”孟屿宁笑了笑,“晚上睡觉的时候再还吧。”
当天晚上,躺在床上的雪竹后知后觉自己亏大了,两百块换一晚上的腰酸背疼,简直是被人卖了还在替人倒数钱。
他们学金融的心都脏得很。
雪竹在心里狠狠地想。
不过两个人都不缺钱,玩游戏输的那些钱并不算什么大的开销。
他们今年最大的开销是买口罩,并通过跟随医疗队伍奔赴武汉抗疫的钟子涵捐赠给了当地的医院。
这个疫情虽然带来了痛苦,可也带来了很多的爱。
爱是唯一能穿越时间和空间的事物。
无论是对于相隔千里的陌生人,还是彼此依偎的家人。
***
孟屿宁复工那天,雪竹作为即将上岗的待业人员,一个人待在家里无所事事。
清早,雪竹恋恋不舍送孟屿宁到地下车库。
“你不在家我会很无聊的。”她拉着他的袖子说。
孟屿宁掐掐她的脸:“那怎么办?要不我辞职在家陪你算了?”
“那还是不要,”雪竹放开他,“反正我又不是一直待在家里。”
“什么时候去翻译院报道?”
雪竹失落地摇摇头:“本来是年后就能过去实习,结果因为疫情只能等通知了。”
自己一个人在家无聊,在孟屿宁家里也同样无聊。
虽然孟屿宁给她买了游戏机,又在客厅里安装了家庭ktv音响装置,他出门上班的时候她可以打游戏也可以唱歌,如果她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在床上躺上一天。
毕业大半年,玩也玩够了,从忙碌的学业中解脱出来,雪竹心想怎么也该设立个新目标了。
雪竹给爷爷发了视频通话,想问问问老人家有没有收到自己寄过去的保健品。
奶奶在视频里笑开了花:“收到了收到了,以后别送了,你有这份心意我和爷爷就很开心了。这么多都不知道要吃到猴年马月,他的那些学生们今年也送了好多过来。”
视频里,奶奶给雪竹展示了那些礼品。
奶奶边展示边说:“因为今年回不了家嘛,他们以前每年都会回来给你爷爷拜年的,也不枉你爷爷这几十年的兢兢业业,这几天他红光满面,看着比生病前还健康。”
对于老师来说,那些早已在各自领域发光发热的学生们还能记得自己,逢年过节能送上一句祝福,就是最好的礼物。
雪竹心里突然隐隐有了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