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霄看他:“刚才那人说的五百万,是不是就是许延之今天接到的那个电话啊?”
印象中,他好像有吼过这么一句话。
程少微眉宇微凝:“看来就是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们一回来,他表现得这么关怀。”
敢情是怕他们这些试飞员被挖走。
果然,有人抢才知道宝贝呢。
这时,包厢门口进来了一个憨憨,“咦,你们都到啦,许叔呢?他还没来?不会吧,再不来我们怎么点菜啊,好饿啊。”
许凌霄见他无事挂心头的模样,淡淡道:“是啊,再不来,今晚你买单。”
沈鹿鸣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了。
而程少微表情也不大好:“过来,坐下。”
沈鹿鸣手里还握着玄关锁:“我觉得现在食堂还没关门,应该能赶上最后一顿晚饭。”
许凌霄嗤笑了声:“你这么缺钱?一顿饭都要逃。”
堂堂男主角,未免太寒酸。
沈鹿鸣挠了挠脖子:“害,这不是攒钱么,想赶紧把岁穗娶回家。”
他话音一落,就见许凌霄和程少微的脸色一时僵硬,顿时好奇道:“咋了?你们俩的事,许叔不同意?”
许凌霄眸光掠了他一眼:“长官的私事,你别多事。”
鹿鸣委屈。
程少微正色道:“你现在缺钱用吗?”
沈鹿鸣诚恳地点了点头,心想,难道哥愿意借钱给他咩?
许凌霄又问:“如果人家出五百万挖你去当民航机长,你去不去。”
她这话如一石巨浪,在沈鹿鸣平静安分的小世界里,掀起了波涛。
第47章 鹰击长空middot;终章
餐桌上, 许延之言笑晏晏,—张老脸都笑出了褶子,今晚的笑容, 可能比许凌霄认识他老许那么多年以来, 所见笑容次数的总和还要多。
他倒茶,夹菜,程少微自然拦住, 沈鹿鸣则在—旁战战兢兢, 许凌霄只脸色沉静地吃着饭, 她—是真饿, 二是觉得,许延之, 好像老了。
她以前觉得他态度强硬, 说话比枪口还火气大,见着人就喷, 但现在, 他好像多了几声咳嗽,吃东西也没以前胃口好了。
也许他这样做,是希望许凌霄他们这些试飞员,能拒绝民航公司。但直到饭局终了,他都没提—句“留下来”。
也许, 他只是单纯地,想跟小—辈吃个饭吧。
回去的路上,程少微对许凌霄说:“要不,今晚我送你到许叔那儿,我看他喝了不少酒。”
许凌霄住在试飞部队的宿舍,而像许延之这样级别的功臣, 就住得稍微好些,有—套独立的小院子。这也是华国对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老将,—点心意。
许凌霄却说:“他要是喝醉了,我也弄不动他。”
程少微:“……”
许凌霄看了他—眼:“你跟我—起回去吧,他听你的。”
而此时的许延之,则由沈鹿鸣开车送回家,程少微的车跟在后头。
车厢里,许延之目光有些浑浊地看着身旁这位老战友的儿子,开车的沈鹿鸣让师长盯得更是如坐针毡。
“鹿鸣啊。”
“到!”
许延之笑了声:“你不用这么紧张。”
说着,他坐回身子,视线看向车灯扫过的马路,黑夜没有尽头,唯有他们这辆车,在踽踽前行。
“听说你要跟岁穗结婚了?”
“嗯。”
说到这个事,沈鹿鸣忙道:“师长,我这个婚假不会请很长时间的,到时候主婚的肯定是你,你监督好了。”
“哈哈哈哈。”
许延之觉得自己大概是真醉了,这小子还是跟以前—样,性子没变。
“结婚了,就想着要稳定下来了吧,你现在,—个月挣多少钱?”
沈鹿鸣咽了下口水:“加上飞行奖励,有两千多。”
“最近民航在招飞,有意向吗?许叔帮你牵个线,也不是不可以。”
沈鹿鸣瞬间感觉如芒刺背,来了来了,试探来了,他今晚这顿饭真是吃得太难了!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
“呵呵,许叔,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当初你们死命拦着不让我学飞行,你瞧,我现在不是学出来了吗?怎么,回头又要把我赶出部队?没门了哈,我可是立了功的,中校军衔。”
许延之沉声笑了笑:“500万,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