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秦臻边走边感叹道，“生活在外界那个‘真实’神佑村里的居民……也和这里的一样，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吗？”
或许是因为救治及时，又或许是这位“赵叔”运气比较好，数分钟后，他便脱离了生命危险，甚至能够勉强站起身来了。
“怪物的侵袭……”迟愈做了个简单的联想，“你之前说的，存在于后山上的‘阵基’，就是针对此事而设立的？”
闲聊间，在齐月的带领下，三人顺着林间的小路，缓慢爬上了所谓的“后山”。
“可即便如此，数百年过去，阵基的力量早已被消耗殆尽……虽说巫祝的存在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挡住‘污染’，可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这不是我的选择。”齐月纠正道，“这是所有人……共同的选择。”
齐月有问必答，“那是我师父的师父，也就是神佑村的第二任巫祝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神物，如果没有阵基的保护……”
知道，她是姒嬛亲自教导的徒弟，如果真有别的方法，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师父被人杀死……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齐月点头：“其实，污染也好，侵袭也罢，都是相同的意思。”
就像修仙需要资质，需要灵根一样……虽然每本小说、各个故事的具体设定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
和齐月一起将他送回家中，迟愈和秦臻看了眼天色，不顾赵叔的挽留，直接提出了告辞。
“慢性死亡……”秦臻想到了这个词汇。
齐月抿了抿唇：“每一个前往后山的人，都等于是将自己的性命押上了赌桌。”
“所以才会有人定时前往后山，做一些修补的工作？”秦臻觉得自己彻底理解了一切。
“她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互相牵制、暗中角力。”齐月继续道，“至于状态……她们现在都正处于沉眠之中，无法干涉外界。”
她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惆怅。
“是桓山上那只怪物的能力？”
昏暗的光线中，隐约能够看清他的脸色……那是将死之际才会有的青灰，和被污染侵蚀，倒在自家门前的邵清如出一辙。
“将修炼的方法普及开来，是我与大师兄，与师弟师妹们，与神佑村的大家商量后的结果。”
“相信那位曾经的山神，看着自己的臣民们一个接着一个慷慨赴死……也是会感到伤心的吧。”
“还真是知道了不少事情……”
“所以……意识到哪怕是阵基也无法彻底将污染隔绝在外，为了延长神佑村村民的生命，你才会选择教授他们法术？”迟愈问出了自己的下一个问题。
“只要能够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就算条件再苛刻，我们都会努力去完成。”
“没错。”
“如果没有阵基的存在，短则两月，长则半年，没有足够灵力傍身的大家……就都会死去。”
“应该是的。”
迟愈偏了偏头，视线扫过道路两侧的茅草屋。
暗黄色的灯光从窗户中透露出来，给人一种朦胧、柔和的美感。
她望着窗纸上时不时晃过的黑色影子：“若非如此，齐胜他们也不会那么心急地想要彻底杀死那三只怪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