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现实断章·照片
闻言，于露沉吟片刻。
她拿签字笔的尾端在桌面上磕了磕：“不一定是这样，毕竟梦境很神奇，有着许多深层次的含义。你所看到的也许只是表象，而非其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
迟愈轻轻颔首，算是认同了她的说法。
“我们先来确定一个事实。”于露继续道，“除了那个梦以外，你是否还感觉到了其他征兆？我是指，你的第二人格将要复苏的征兆。”
“没有。”
迟愈毫无犹豫地答道，“自从九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那，第二件事，你还记得最初患上人格分裂是出于怎样的原因吗？”
迟愈再次摇头：“在我的记忆中，九岁之前的所有画面都非常模糊，至于更久远的时期……实不相瞒，我对其的印象还是根据护工阿姨们的闲聊拼凑出来的。”
话落，她补充道，“这些话的真实性，郑医生可以证明。”
“我相信从你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
迟愈想起了被她一剑斩首的“水獭向导”。
再说，就算他死而未僵，肯定也只会去找直接导致他死亡的工作人员报仇……跟我“驰豫”有什么关系。
迟愈一边乖巧地点头，一边起身告辞。
程砚夸张地摊了下手，“我准备回去问问我爸，如果他也没有熟人，那我就只能表示爱莫能助了。”
“对了，我顺便帮你问问方老师，看他那边有没有出版社方面的关系。”
迟愈稍有迟疑：“当时，我确实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驰豫”做的事，又与我迟愈有什么关系。
“没有。”迟愈非常笃定地答道。
因此，尽管迟愈抵达江电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也看到了不少穿行于梧桐树下、柏油路面上的青年男女。
“好啊。”
“这是我的职责。”
对于自己这位发小选择性失聪的作风，早已习惯了的迟愈无声叹了口气，认命般跟在程砚的身后走下楼梯。
见迟愈的脸色有所缓和，于露满意地笑了下：“那就没问题了。当然，如果以后再重复做相同的梦境，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时值七月初，不少专业还没有放假。
“你又顺路？”
不等程砚询问，她就从提在手里的单肩包中取出了一个文件袋，“去给方老师送点东西，我刚刚问过了，他正好在办公室。”
而且副本千千万，重复进入同一个世界的可能性也太低了……嗯，flag不能乱立。
于露的笑容依旧柔和，“也就是说，最近这段时间，你并没有遇到让你感到熟悉的诱因？”
程砚按下手机的锁屏键，将其塞回口袋：“忙完当然就回来啦，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迟愈是知道这事的，不仅如此，那本“人体解剖教学用书”里的大部分配图还是她负责拍摄的。
她刚走出咨询室，就看到了坐在门外椅子上，安静等待的程砚。
迟愈慢步上前：“你不是要去学校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那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