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楚知南正欲要擦他的脸,便见得他喊出了声来,声音里带着些些颤意。
听得声音,楚知南仔细地瞧了他一眼,发现他竟是昨日那个卖冰糖葫芦的孩童。
抬头又瞧了眼那个汉子,此时他已被唐柳打趴在了地上。
“那人,是你爹?”
一提及‘爹’这个词汇,便可见得他眼里充满了嫌弃与抵触,“他不是我爹,我爹早死了!”
“你个小兔崽子,竟敢咒你爹早死,瞧我不打死你!”汉子听得,更是怒意森森,作势就要爬起来打她,不想被唐柳反脚一踩,只能老老实实趴在了地上。
唐柳双手环胸冷哼一声,“有你这种爹,还不如早死了好呢!”
楚知南扶着孩童起身,缓步走至汉子身侧,低头看他,凤眸里带着傲视,“为父不仁,该当鞭刑!”
“呸!”他吐了一口唾沫,“素来只有老子打儿子的份,这小崽子都是老子生的,老子想打便打,就算是打死,天王老子都管不着!”
“天王老子管不着之事,我管!”楚知南声音清冷,扫了眼群众一眼,“谁帮我将此人送至衙门,赏钱二两!”
一听赏银二两,本是围观之人立时争先恐后上前抢着要来绑他。
楚知南瞧着这些人,唇角勾起几分冷嘲。
方才这些人一个一个当看戏一般,一听说有赏钱,个个挤破了脑袋,这银子,果真好使得很!
最后由五个男人将他抬了起来。
两个抬脚,两个抬手,一个压脑袋,使得他动弹不得!
待得一行人又入府衙时,陈汉之见此情况瞪大了眼,忙是谄媚上前问道,“殿、殿下,这是怎么个事儿?”
楚知南让唐歌所带来的大夫先瞧瞧孩童身上的伤,她则撇了眼那仍旧嚷嚷厉害的汉子,“此人在闹市行凶,惊扰了本宫,陈大人,本宫这一路还要赴往齐凌押送军粮,却被个野汉子惊扰着了,此事,您怎么处理?”
陈汉之闻言,冷汗连连,走至汉子身侧,啧啧出生,“你个狂徒,你可知你冲撞的乃是何人?”
汉子方才是被众人甩在地上的,因挨过了一顿打,加之这一摔,脑袋里七荤八素,晕晕乎乎,嘴里正骂骂咧咧呢,乍然听到知府大人之话,本想下意识回怼一句,可一见他的官袍,便立时换上了一副笑脸。
“大人,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呐,草民在街上教训自家儿子,却被这几人横路相撞,反倒将草民一顿揍,咱这冤屈该去哪儿伸啊!”
“你还伸冤呢你!”陈汉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向楚知南,“你可知这位是谁?”
汉子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管她是谁,她就算是公主皇后,她都不能这么无礼啊她,就算是天子来了,也不能无故打人罢?”
“你还在这说浑话!”陈汉之摇摇头,“这位便是当今长公主殿下,先皇封号为熙乐!”
“长、长公主……”汉子闻言,吓得吞了吞口水,“这、这位是长、长公主?”
“还能有假不成?”陈汉之唤来衙役,“尔等狂徒,竟冲撞了公主殿下,如今公主殿下因尔受惊,其罪该罚,当处以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