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书!”楚知南笑意盈盈道,“您二十三岁入得朝堂,当年辅佐先皇平天下,为百姓谋福……本宫仍记得当年在御书房时,您曾与我父皇道‘吾之所愿,苍生皆安’,且问一句尚书,那又何必互相残杀,家破人亡呢?这次事变,死了足足六千人,这六千人都是父母生的,都是我南燕男儿,有家室有妻儿高堂。有这份勇气,为何不能将刀子抵御外敌,而是要争夺这个高位而来自相残杀?
退出一万步而言,便算陆吟宵得了这皇朝,未必他能做好一个贤明的君主?带领这南燕走向富饶?这南燕本就是一个盛世皇朝,为何四国之中仅我南燕地小,却能叫三国无可奈何?那是因为我南燕士兵骁勇,我南燕天朝富裕,从未在任何军事上偷工减料!
给了陆家,能做得比我楚家好吗?能这天下一统吗?”
此话说得张衡飞羞愧不如,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臂下,身子颤抖,哽咽出了声。
而后,又听得楚知南嗤笑了出声,“你该感谢你生了个好儿子!”
话罢,她看向着张岐山,“等着罢!”
而后旋身离开。
张岐山此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回身看向张衡飞,“爹、殿下这意思是……”
那句等着罢,是何意?
张衡飞哭得肩膀抖动不已,抬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是爹错了啊,是爹错了啊!”
张衡飞依旧摸不着头脑!
楚知南从牢房出来后,便直接去了御书房。
才平息战乱,他此时要忙之事甚多。
楚知南觐见,楚珏澜连是放下了手中事物上前迎接,见着她时,兴高采烈地唤了一声,“阿姐!”
楚知南应了一声,再看向他,“可是累着了?”
“不累!”他笑得极是欢心,“日后我再下圣旨,便无人阻挠了!”
楚知南点点头,“为君之道,你比我更懂,我无言插嘴。”
想了想,她才接着道,“我来是有一事要与你商讨!”
楚珏澜,“阿姐但说无妨!”
“张尚书说来是个有才之人,担任工部尚书也是绰绰有余!那张岐山、虽是个纨绔子弟,但处事圆滑,难得寻着个衬心意之人,我想、问陛下要了这一家!”
楚珏澜闻言有片刻的失神。
尤其是在他听到最后楚知南唤了他一声陛下,便知晓她此事说得格外认真。
敛眸轻眨,他张了张嘴,愣了片刻后,应声,“好,便听阿姐的!”
楚知南略带心疼的看了他一眼,“我会造出一份他与谋反无关的文书,此事,为难你了!”
“阿姐说的话有道理的!”楚珏澜道,“工部尚书之职,目前的确无人能胜任,张衡飞虽做下错事,但他确实不失为有才之能,倘若日后真能将功折罪,想来也是我南燕一位大能!阿姐考虑得没错!”
楚知南心里莫名有些惆怅,摸了摸楚珏澜的袖子,“日后,陛下便要独挡一面了!”
楚珏澜抿唇点头,“阿姐放心,我定会努力做好一位明君,给天下百姓谋取福利,让我南燕子民安居乐业,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