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陆吟宵苦笑,“满足二字,便似是一个无底洞一般!倘若我陆家得了这个天下,我便是开朝元尊,倘若他日可收得其余三国,这一世,我陆吟宵便是个传奇,这一条路上本就危险重重,但危险与得到为正比,我若不成功便成仁!”
此话说得叫陆宴安着实无法反驳。
他爹的心思素来很深沉,深沉到他从来猜不透。
陆吟宵瞧了眼楚知南留下的那布防图,继续笑了一声,“呵,着实未想到的是,最后破坏我计划竟是这个臭丫头!以前真是小瞧她了!”
“父亲啊!”陆吟宵埋头猛摇着,“您为何要这么做呢,为何要这么做呢?”
那不是一个人的生死,而是一族人的生死啊!
陆吟宵本是平静的脸上因此问而忽然变得狠戾,“我若不反,我陆家迟早要完蛋,唐家人回归朝堂,难道语意你不知晓吗?这不是摆明了来抗衡我偶的么?况且许多事情已做下,那便不能再有任何后悔的余地!”
话落,陆吟宵再不理会陆宴安,错开面闭着眸子靠在了墙上。
陆宴安呆呆地瞧着那张凳子,脑子里乱糟糟的,他在想着,是不是楚知南已经洞悉了他爹的行为,这才开始疏远了他了呢……
明明之前,眼眸里皆是他!
……
楚知南从天牢最深处缓缓踏出,一路上见着了不少熟面孔,那些人见着楚知南便各种跪地求饶,祈求能与之说上一两句话,将他们的忏悔之心可告之陛下,望陛下仁慈可能饶恕一番。
对于如此想法,楚知南甚是嗤笑。
当时在朝堂上一个一个说天子年幼无能之人是谁?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却都想叫天子饶恕了?
真是可笑至极。
待地踏过一处牢笼时,楚知南听到有人急迫地喊了几句,“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那声音甚是耳熟得很,楚知南回身瞧了一眼,便见得张岐山将脑袋使劲地往牢笼缝里挤着,妄想挤过缝隙,让楚知南注意到他。
不得不说,他成功了。
若是旁人,楚知南定不理会,这张岐山么……
楚知南对其还算是满意的。
回身,双手环胸,缓缓朝其走了过去。
张岐山见她走了过来,脸上笑意渐渐绽放,“殿下,殿下!”
楚知南勾唇,“怎么?有话说?”
张岐山眼眸微闪,下意识地咬了咬唇瓣,而后摇头,“没有,能瞧一眼殿下,我这心里安心!”
楚知南闻言,长哦一声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瞧见了,那本宫先走了!”
“啊,别!”张岐山立马伸过手,“殿下若是不忙,便再陪我说说话呗,这一次说不定便是我与殿下此生的最后一眼了!”
他极想极想同楚知南告饶,求她救命,但涉及谋反之事,张衡飞又直接有参与,怎么能被赦免呢?
楚知南唔了一声,透过张岐山看向了张衡飞。
牢房里,男女不可同关,是以除去张衡飞外,还有几个张家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