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珏澜闻言,陷入了沉默。
须臾后,他又开始问道,“阿姐打算如何处置那位?”
那位,指的自然是许太后。
他不知晓楚知南到底做了什么,但能猜到她做的,绝对要比他看到的多。
二者相比之间,他似乎才是那个什么都未做的人。
“如今还动不得她!”楚知南随眼撇了眼龙案上的奏折,“陆家与许家还在,尚且还动不得她,如今咱们唯一的目标便是扳倒陆宴安,待得陆家倒台后,再说她之事!”
将她软禁,便是对她内心上最大的煎熬。
她会陷入一种未知得恐惧,甚至会糟糕于未来。
当然,她还会满怀着希望让陆家人、许家人来为她出头,来救她。
当一次次的希望都变得失望后,才会慢慢得陷入绝望里。
这比一刀结果了她,要来得痛苦许多。
但陆吟宵怎么可能说倒台便倒台?他现在没有露出任何有说服力的把柄。
关于陆家之事,楚知南不可再一人行动,她必须得与楚珏澜商讨好!
这次在尚阳宫,姊弟二人说了半日话,直到午膳过后,才见楚知南回了她的长乐宫。
如今天子崛起,手中权力日渐壮大,再加之许太后被楚知南一软禁,整个朝堂的风向似乎要渐渐变了。
三伏天一出,天气便凉快了许多。
日间阳光虽仍旧毒辣,却少了几分炙热感,待得夜幕降临时,清风一吹,甚是凉快。
唐柳闲来无事在宫中御池内钓了两条锦鲤,一脸欢快的提着两条鱼入了长乐宫内,一见景如从主殿出来,笑弯了一双眸子,扬了扬手中的鱼。
“可爱丫头,晚上想吃烤鱼吗?”
唐柳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这几日在宫内先是寻了几个侍卫切磋,因不敌她后,她便失了兴致,玩儿起了钓鱼来。
她是唐家大小姐,又是楚知南的表姊,在这宫中几乎可横着走,来去无阻拦,便时不时爬爬哪个宫的树,瞧瞧哪个宫里有甚美人……
实在太闲,便又起了钓鱼的心思。
但钓鱼是个沉心思的活儿,她起先试了几竿没钓着后便失了耐性,干脆自己做了个叉子去插鱼。
抓回来了鱼儿后,也不送去御膳房煲汤,反倒是会提回长乐宫内,再烧一团火,自己烤着吃。
美名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景如思至她昨日所烤之鱼,嘴唇不自觉的抽了抽。
那黑不拉几苦不拉几的东西,真真是此生再也不想尝第二遍。
她朝唐柳福身行了个礼,低头眼神闪躲,“不了不了,表小姐辛苦,奴婢受不起,呵呵呵呵,表小姐您先忙,奴婢先行下去忙活了!”
而后,脚步生风。
唐柳见她一副逃避不及的模样呶了呶嘴,再瞧了瞧手中的鱼儿,“不辛苦啊,大不了再去打两条便是!”
而后一耸肩,提着鱼儿入了主殿,边走边道。
“阿南,今儿晚上你有口福了,经过昨夜之战,我已深摸得其中精髓,今夜定能给你烤出个美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