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殿内,她这才发现殿内还有旁人。
那人靠在殿内的躺椅里,手中捧了一本书,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翘着,那模样瞧着甚是悠闲得很。
而楚知南则坐在他对面的书案上,提笔正练着字。
“三殿下也在啊!”唐柳嬉笑着上前,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鱼,“昨日那鱼儿三殿下未尝到,正好正好,今儿个给殿下您尝尝!”
相比起陆宴安,她更喜欢慕容承烨。
慕容承烨功夫甚高,她前几日与其过了两招,竟发现自己压根奈何不了他!
功夫好的男人,才能保护好她的阿南!
加之他样貌比陆宴安更胜一筹,性子又合得来,她越是瞧着这个‘妹夫’便越是喜欢。
慕容承烨闻言,将视线从书上移开,撇了眼唐柳手中的鱼。
因这鱼是以叉子叉上的,便见那鱼儿身上有了伤痕。
男子见此轻轻摇摇头,“这锦鲤怕是不便宜罢?若唐姑娘多抓几次,只怕南燕陛下也该心疼了!”
“不过几条鱼罢了,鱼塘多得是!”唐柳甚不在意,走至楚知南身侧,“阿南想要怎么吃?”
那鱼儿在靠近书案时卷了卷尾巴,尾巴上的水渍甩动,恰好落在了宣纸上,染开了些许墨。
楚知南落完最后一笔,再将笔放下,拿起宣纸瞧了瞧上头的字,顺势问了问唐柳。
“这字如何?”
唐柳与前世的楚知南一样,不爱文房爱舞枪,见那洋洋洒洒的几个大字甚是头疼,挥了挥手,颇为应付,“极好,极好!”
然而,慕容承烨听得,起身放下书本走了过来,他站在楚知南身侧仔细瞧了瞧,而后一本正经道……
“不错!但殿下能写得更好!”
话罢,他不顾唐柳在场,将楚知南从身后圈于怀中,右手握过她的右手,双双拿起豪笔后,则又沾了墨,接着则握着她的手,在一张干净的宣纸上重新写了起来。
“……”瞧这二人视若无人的样子,唐柳忽而觉得自己在此显得着实太过多余了些。
这鱼提在手中很不老实,卷翘着尾巴一直挣扎着。
唐柳抿了抿嘴,低头瞧了瞧鱼,再抬手戳了戳,叹息一声道,“原来咱们才是那个多余的,走走走,姐姐去给你喝点儿水,瞧瞧是否还能抢救抢救!”
话罢,她提着鱼儿又离开了主殿。
楚知南的手被慕容承烨握在手中,手背上可感受到他手间的暖意,嗅觉里满是他的清香味。
她不知晓纸上写的是什么,只感受到头顶传来了他的呼吸声。
温热的气息夹带着属于他的味道,以及轻轻的喘息。
她的背贴在他的胸膛上,似乎还能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嘭嘭嘭的,连带着她的心也跳动得厉害。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不见白头相携老,只许与君共天明!”
他一边念着,一边握着她的手写着。
声音轻轻柔柔,软软润润,落在楚知南耳里,只觉是炎热夏日里吹拂过的清风,酥酥麻麻。
待得明字落下最后一笔,慕容承烨将笔放下,反手便扣住了她的手,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十指相扣。
头抵在了她的下巴上,他轻轻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世只要有你,便算生活清贫又如何?你是我心里的糖!”
无论如何苦,想一想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