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皇后自然是风采无比!”在人前,陆吟宵也表现得甚是大方,“如今能见殿下独当一面,本相便是去见了先皇,也该是有脸的。”
“相爷莫要这么说,您老身子还健壮着,见我父皇之事还早着呢!”楚知南轻笑出声来,瞧着甚是天真。
陆吟宵并不想她扯淡,见她眼下一副人畜无害的神情,心中略是不满。
真不知晓此人何时变成了这个模样,先前瞧着明明是个单纯无害的丫头,却不想竟是个心机如此深沉之人。
小小年纪,城府倒是不小。
越是见她笑得开心,他便越是不爽,正了正色,他瞧向公堂。
“呵,真是儿戏!既有人状告当今六部尚书,为何不见赵尚书入公堂?”指责了楚知南所不足之地,他脸色忽然转换,“殿下,开堂可非儿戏,您可莫要存着闹完心思,毁了公堂这等庄严之地!”
随之陆相爷此话一落,姜春阳像是抓到了重心点,跪着爬到了陆吟宵跟前,磕头道。
“相爷,相爷您可要替学生做主啊,学生此回成绩考得略好了些,便叫他们嫉妒,生生造假了一份考卷企图来污蔑学生,相爷,这是欲加之罪,学生何患无辞啊!”
“哦?”陆吟宵面色严肃,“你可有证据?”
“有的,有的!”姜春阳猛点头,“学生的考卷一直都在吏部中,如何会流落民间,恰好到了江文凯手中?此事定有猫腻,定是想要陷害学生……不,是陷害赵大人与学生,这幕后之人心思可见狠毒!”
这几句话说得可说是滴水不漏。
陆吟宵将视线落在了楚知南身上,“殿下,您如何说?”
“不知道呢!”楚知南摊手,一副六神无主的神情,“本宫既接手此事,无非是想要一个真相罢了,倘若真是赵大人与榜眼合谋作假,那必然是不可饶恕……倘若是有人因妒忌而故意造假,本宫也自是绝不姑息的!”
这样子,瞧着便是个办事不牢靠的。
江文凯心里忽然没了底。
他沉下心思,理了理头绪,行了叩拜之礼,“相爷,殿下,倘若此事当真是江某无中生有,捏造是非,江某愿受其处罚,但若不是,江某只求能还众位学子一个公道,一个说法!”
“好!”楚知南立刻应话,拿起惊堂木一拍,声音洪亮,“倘若此事当真是赵大人与榜眼之错,本宫在此承诺,秋后可重新科考!”
重新科考……
重新科考!
此无先例。
那些落榜的书生们闻言,瞬间热血沸腾,眼眸发亮。
但此话叫陆吟宵甚是不满意,当即沉声唤了一声殿下,眼里透着危险光芒,“科考乃非儿戏,岂是殿下说重考便重考的?”
“正如相爷所言,科考岂非儿戏,大家左等三年,右等三年,无非就是等着这一日么?可倒好……有人为一己之私,便剥夺别人的光明,相爷以为,此事应当如何判?难道就不应当再给别人一次重来的机会?”
“殿下!”陆吟宵脸上已将怒意,“你坐于公堂高位,便该知公堂非是玩闹之地,你虽身为长公主,却也不是你可随意胡闹而为,南燕皇朝从未开过此等先列,殿下这是明将律法不放于眼中!”
“律法是死的,可人是活的,难道相爷还不知晓变通不成?”楚知南丝毫不甘示弱,“况且此事终究如何还不知晓呢,相爷您慌什么?”
话罢,她再一次一拍惊堂木,终是收起了脸上的嬉闹,喝了一声,“来人呐,将赵诚给本宫带上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