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枕月抬起手,摸了摸穆雪衣的头,有点无奈:我怎么觉得,我在你身边,让你不思进取了。
没有穆雪衣抻长了脖子, 在周枕月的怀里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阿月你做了那么多年的董事长,你肯定很懂管理这门学问,你教教我,怎么收服人心啊?
周枕月拿起桌上温度恰好的水,喂到穆雪衣嘴边,让她含着杯沿喝。
每个管理者性格不一样,采取的方式都会不一样。有的温和些, 演好人。有的狠厉些,演坏人。驭人之术,各不相同,我没法细教你。
穆雪衣抿了一口水,唇上还带着细小水珠,便笑道:
那驭我之术呢?
周枕月神色一顿。
她眼里透出几分耐人寻味来,你和我开这种颜色腔?
没有没有,只是开个玩笑。穆雪衣笑了起来。
她笑意渐收,轻喃着: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一个葛薇浓而已
你心里有数就好。
周枕月也放下了心,暂且不去想这些旁人的事,手指一绕,托起穆雪衣的耳根,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穆雪衣才被托起脸,还没反应过来,光线便一黯,一阵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周枕月闭着眼,吻着穆雪衣的嘴唇。
同时,缓缓地收拢手下的力道,让对方更紧密地贴着自己。
穆雪衣反应过来后,也闭上了眼,偏了一下头,辗转着回应。
以前每一次和周枕月接吻,她都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语去形容那种感觉。
可是现在,她忽然发现,她找不到,是因为她从未来过北方。
是因为,她从未见过雪。
阿月的吻
和阿月这个人一样。
像极了雪。
冰冷,又温柔。
穆雪衣正想挺起身子,加深这个吻,周枕月却后退了一段距离,结束了。
穆雪衣懵懵地舔了一下上唇。
周枕月把垫在穆雪衣身后的胳膊缓缓抽出,去取自己搭在沙发头的羽绒服,说:天要黑了,葛薇浓也差不多要回来了,我先回我的房间去。
穆雪衣直起身来,忙问:你住在哪里?
周枕月整理了一下自己衣领,漫不经心地答:住在1102啊。
穆雪衣:可是我才去敲过1102的门,那里根本就没住人
周枕月停下整理衣服的手,转过头,看向穆雪衣的目光里浸了几分无奈。
穆雪衣突然悟了。
哦是因为刚刚你不在屋子里。
周枕月弯下腰,捞起自己的外套,戴着玉戒指的细长手指还在抓弄白毛衣的高领,向木屋的门走去,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穆雪衣胸口里的不舍都要漫出来了,伏在沙发头,大声问:改天是什么时候?
周枕月:葛薇浓不在的时候。
穆雪衣:那我怎么知道你会来呢?
周枕月:我要来之前会给你信号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穆雪衣又喊她:阿月!
周枕月停下脚步,回过头,很有耐心地看着她,怎么了?
穆雪衣脸红了红,刚刚还放开的嗓子,一下子细如蚊讷:你刚刚主动亲我,我们是不是算复合了?
周枕月淡淡地笑了笑,依旧是没有松口。
你的情书,写到100分了么?
穆雪衣叹气:没有。
合约上欠我的几百万,还清了么?
穆雪衣又叹气:也没有。
周枕月:那么,我们就没有复合。
穆雪衣嗫嚅:那你还亲我不是白嫖么。
周枕月唇角一勾:嫖不得啊?
她抱着衣服转身走到门边,穿上外套,左手搭扣子,右手去开门。
穆雪衣抓住沙发边边,急着说:能嫖,能嫖。
见周枕月已经走出去两步了,她又忙说:阿月,你快点再来白嫖我!
门被关上。
有几缕混着雪的寒风流进来,伴着那人关门时,含着笑的模糊轻语。
傻样。
穆雪衣靠在沙发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闭上眼,指尖摩挲着沙发粗糙的布料,想象着自己仍然还靠在阿月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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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葛薇浓带着新鲜的水果回来了。
雪越下越大了,她打开门时,风卷着雪和她一起进来,帽子和衣服上白蒙蒙的一片。她把手里的保温箱放在地上,看上去像一个正在放小羊羔的猎人。
穆雪衣正坐在书桌边,就着一盏温暖的小台灯看经济学类的书。
她见葛薇浓进来,开口就问:阿浓,梨子买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