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女儿小时读书的趣事,骆安时的嘴角也柔和起来,他知女儿是极为好学求知的,什么种类的都有涉猎,却都是自己钻研,至今也没能有个夫子在旁提点,倒是自己耽误了。
心中便对替骆明诗找夫子的事暗暗上了心。
又听闻小女儿软糯糯的声音在一旁问道,“爹爹今日为何事烦忧?”
经骆明诗一问,骆安时立马想到了朝堂上,为众人所困扰的事,边境来犯,边疆马背上的匈奴人个个骁勇善战,大周朝也不堪其扰,如今几次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下来也损失了不少精兵,所幸虽不及匈奴善战,但奈何大周地大物博,人多兵也多。
来犯匈奴也遭受大挫,而大周则是不愿再打,已经损失了三万人马,再打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却都没有一方愿意先投降,匈奴人在离边境大关门不足一里出安营扎寨,虎视眈眈,不再来犯却也不走,于是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骆安时本不愿多说,只是触及到骆明诗那明亮纯真的眼睛,心忍不住一软,想着这事也不是国家机密,皇上也下皇榜集各家良策……
于是骆安时将这一情况与骆明诗详细说了,还强调说,“最好的方法当然是不损一兵一卒,又不损我大周威严。”
骆明诗想了想,这不就是想那匈奴心甘情愿自己乖乖走吗,只说道,“那匈奴这般不打却不走,无非是想得些好处。”
骆安时叹口气道,“我当然知晓,虽说我大周物资富饶,但这一给予,说出去倒觉得我大周怕了他匈奴。”
骆明诗眨了眨眼睛,忽而想到什么,胸有成竹的笑了,只听她缓缓道,“爹爹,你刚刚说着这场战争打了多久?”
骆安时叹口气回答说:“约莫有一年了。”
骆明诗缓缓道,“我在书上看到过介绍一些介绍一些游牧民族的风俗习性,说他们向往自由,豪迈爽朗,爹爹你说他们在那里安营扎寨将近了一年之久,到底是他们更难受憋屈还是谁呢。”
骆安时想了想,匈奴人也是如女儿说的这般,想来倒真是那些匈奴人更难受了,这会儿比的却已是看谁撑得更久了。
骆明诗又说,“匈奴人怕是早就想回家了,如今缺的就是压死那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骆安时越听越有些期待女儿会说出的办法,他有种预感,答案就要出来了。
骆明诗也不待骆安时追问,说,“爹爹可听说过四面楚歌的故事。”
骆明诗简简单单轻轻柔柔的几个字,却让骆安时犹如醍醐灌顶,他不由得再次打量自家这个小女儿,只见她此时却是困倦的打了个呵欠。
骆安时不由有些失笑,声音也柔和了些,“若是困了,就快些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