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手机充电线,都遗落在家。
她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出了廊桥,往出口行走时,她忽然被一人拍了肩。
郭裕。
七中的同学。
“嗨,好巧,你也回来了?”郭裕惊喜道。
上回见面,还是在那场海边的婚礼上。
但秦黛对这位老同学实在不熟,她又是一贯的疏离模样,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但郭裕大大咧咧的,丝毫没觉得尴尬。
“班群里虽然一早嚷嚷了很多次,还有人猜你们会不会来呢,还以为你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到的,都在那儿打赌,实不相瞒,我赌你来,看来是赢了一顿饭。”
秦黛抓住那个关键词:“我们?”
郭裕看上去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你和谢斯白呗——薛琳琳说前两天在津南就碰见谢斯白了。”
秦黛迟滞地发出个单音节的吭气声。
郭裕晃晃手里的手机:“明天校庆,班群里说结束去聚餐,秦黛,你要不要也来?人挺多的,来呗,聚聚吃顿饭。”
秦黛婉拒:“我有别的事,抱歉。”
她说完便准备道别,郭裕却喊了她回头,眼里有点八卦的意思:“你和谢斯白……你们有没有在一起啊?”
秦黛是不知如何回答,放在以前,她可以从容地点头。
但现在,她变成了胆小鬼,逃避着离开了。
手机只有不到50%的电量,秦黛站在航站楼外,这一次,没有犹豫太久,拨出了那通电话。
然而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等她拨第二次,振铃没到十秒,机械音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第三通,谢斯白关机了。
她揉了揉眼睛,津南的雾好像溜进她眼里去了。
转身,她又进了航站楼。
–
谢斯白现在很烦。
去了次洗手间,再回来发现手机被人丢泳池里去了。
贾子京这个傻逼旱鸭子,在那儿不知和哪个小学生借了个塑料玩具的渔网,正蹲池子边上打捞。
估计也是没救了,谢斯白直接请一旁的救生员打捞了起来。
已经黑屏,按什么键也不好使了。
贾子京大着舌头,脸很红,显然是喝高了的状态。
“刚有人给你打了个……嗝,电话。”
谢斯白在拔电话卡:“谁?”
贾子京说:“我哪知道,刚准备给你接……就他妈碰水里去了,你这手机好像会飞啊兄弟,哪买的?”
谢斯白准备下楼拿酒店的手机,通知助理帮他重新买一部。
那电话他没放在心上,估计也不是他想听到的声音。
谢斯白拎了把贾子京后衣领:“滚回家睡觉,别在这儿撒酒疯。”
贾子京嘴一张,嚎道:“都他妈跟你说了三小时了,我老婆跟我吵架了,她不让我回,老子现在无家可归!”
谢斯白烦道:“那就去前台开一间房。”
贾子京也不愿意:“我不去,我老婆消气了会给我打电话的,有家的男人谁他妈在酒店睡啊!”
谢斯白更他妈烦。
贾子京醉倒了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中心思想主题就一个,我老婆我老婆我老婆。
谢斯白在他又开始前,将人扔进了套房的一间卧室。
但他最近这几天,没有手机在枕头边晚上睡不着。
谁也没支使,拿了张卡,下楼去最近的店里,买了一部回来。
他将电话卡插进去,点进微信看了眼,回了几条无关紧要的公事消息,最上面那个头像,却毫无动静。
他关掉静音,才睡去。
第二日很早就被几条消息提示音给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