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此话怎讲?”周漫青有着不祥的预感,一股凉意从头冷到了脚底。
“老爷过世前十天,老奴就收到了他的信,说他将不久于人世,兴业米行交由二爷二太太掌管,到时候凭着他的印章来交接。”说起李元川谭义山泪流满面:“老爷有托咐,老奴岂敢不从。”
果然是早就做好了谋算的。
李长祥很震惊看向了周漫青。
周漫青给他丢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可是,二爷,二太太,家门不幸啊!老奴教子无方!”谭义山气得狠狠的给了自己两耳光:“就在老爷过世第二个月,大爷带着人找到了米行说要接管,老奴自是不应,让他拿印章。”
对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大爷说印章老爷不知道遗失在了何方,直接将这个店给了给了我这个孽子,让他当掌柜,老奴被架空了,店内一应开支出入细帐老奴全都被蒙在了鼓里……”谭义山哭诉道:“派人打听知道了二爷处境艰难,老奴是日盼夜盼,盼着你们的到来,可是又怕你们到来。”
是啊,老爷交待给二爷的财业被大爷霸占,让他怎么交差。
“见不到二爷二太太,老奴就是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老爷啊!”谭义山道:“如今,见到了,老奴也只有一句空话带给你们,是老奴的失职,老奴甘愿以死谢罪。”
说完谭义山突然站了起来整个人就要往门柱上撞去。
“不可!”周漫青吓了一跳,就在她惊呼出声时,周空跳过去将他拉住了。
“爹,您怎么能这么想呢。”谭剑也吓了一跳,虽然他接手了兴业米行夺了父亲的权力,但是他并没有想过要逼死父亲。毕竟,名声大于天,要是父亲因此而亡,他在生意场上也就不用混了:“爹,这米行是老爷的心血,自然是该交回李家长子手上的。”
当年无意中知道兴业米行的东家是李元川,并且已死亡,却将产业留给二儿子的时候,他就动了心思,找到了李长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做一笔交易。
大爷也是爽快的人,果然答应了。
兴业米行的东家是李长风,但是掌柜是他谭剑,年轻有为,在整个安泰州府业界都有名望,大爷给足了他脸面,给足了银子。
“放屁!”谭义山厉声呵斥:“没有老爷就没有我谭义山一家子,当年我都饿得要死了是他救了我,从二十岁开始,我就跟着老爷走南闯北的,这个米行是他秘密置下的产业,他说过不要告诉别人,老爷不幸得了重症,交待将它给二爷,我就该完成他的遗命。是你,是你这个孽子,和着大爷干下了这下三烂的勾当,让我谭义山愧对一个义字!”
说着又打向了谭剑!
给了李长风,意思是说,她周漫青与这个兴业米行无缘了。
谁见过吃下的东西有吐出来的道理!
米行如此,那布庄呢?
周漫青无来由的一阵心慌,也无心劝慰谭义山,带着一行人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