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烔连说了几个好,胸中对她更是愧疚,“原本说好的提你做平妻,却耽搁了,如今你有了身子,我倒可以将你提上来。”
容鸢明显抖了一下,“……妾身有事要跟您说。”
温烔轻抚她,“什么事?”
容鸢急忙道,“老爷,您快去寥寒居救救大小姐!”
温烔一怔。
容鸢似难以启齿般道,“昭少爷闯进大小姐房里,对她,对她………”
温烔表情凝固,倏忽急跑出门。
容鸢趿着鞋跟在他身后,朝院里的嬷嬷招手,她们便都随着她一路奔向寥寒居。
寥寒居的门还掩着,温烔推开来见院里根本没有下人看守,心头火一阵窜起,他疾步冲到屋前,伸脚狠踹到门上,那门啪的破开,他往屋里走两步,只见那床畔尽是衣服鞋子,那两人在床褥里翻滚,早已缠在一处叫人看的厌恶。
被温昭压着的女人一眼看到温烔,尖叫一声哭出来,“父,父亲……”
温昭一扭头果见温烔猩红着眸子瞪着他们,他向来胆大,这时竟也被吓得跌到床下,那女人缩在被褥里哀哀的哭着,整个屋里都能听见她的惨泣。
温烔硬是呼了好几口气,终是没忍住轮圆了手一巴掌扇到温昭脸上,“畜牲!”
温昭仰着头跟他说,“父亲,她不是温水水。”
温烔甩手又给了他一个耳光,掐着他的脖子凶道,“她是你的姐姐,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你还是不是人!你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你个禽兽不如的混账东西!”
温昭腮帮子都被他打的发麻,眼看他不听自己的话,挥手将他推开,“我都说了,她不是温水水。”
温烔圆睁着眼,这个儿子他自小看着长大,纵使他跟林月妍争吵,对他的宠溺也没少过一分,他是温家的嫡子,往后温家也会交到他手里,可现在他不仅对他的姐姐用强,就是对他这个父亲也不客气。
温烔心灰意冷,抬起脚往他身上踹,一脚狠过一脚,“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温昭的身上还有伤,扛不住他几脚,没两下就被踹的吐出血来。
门外林月妍慌手慌脚过来拉,“温烔!你打他做什么!难道不是你的好女儿勾引他?”
温烔反手给了她一巴掌,眸中尽是阴冷,“这里是寥寒居!你当我瞎子吗!”
林月妍浑身直颤,转头拉过地上的衣服套到温昭身上,厉声呵斥他,“我接她回来,不是让你干这种龌龊事的!你丢我的人,难道想让整个西京知道你连自己的亲姐都不放过?”
温昭扯好褂子,拨开她的手,转身往床上去拽人,直接将里面女人的脸拨出来,不顾她的挣扎扣着她的颈子呈到温烔跟前,他说,“您看好了。”
温烔气的两眼发晕,还想上手抽他。
温昭哼笑一声,摸到她脸侧,扬手一撕,手里出现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那女人的真容露出来,分明是个陌生的面孔,根本就不是温水水。
温烔、容鸢、林月妍同时大惊。
容鸢原本还隐藏的窃喜一瞬间化为乌有,不是温水水就意味着温昭没事,温家大小姐丢了,温昭把这个事捅出来,他不会因为这事就让温烔失望,反倒是温烔丢了自己的女儿,估计他也不在乎,他这种人薄情的很,死一个温水水只要不让他的名誉受损,他又岂会当回事。
温昭不加掩饰的讥讽温烔,“父亲自诩爱护儿女,您的女儿不见了也没看您在意过,便因着我跟这个女人的事生怕我们丢了您的脸,您的脸可真金贵。”
温烔的额头筋络迭起,他勉强稳住声问,“水水呢?”
他问的这一句话让温昭发笑,笑完他又露出落寞的神色,他喃喃道,“那个下贱的女人,才是真给您丢脸。”
林月妍这短时间内已经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她拽着温昭往出走。
温烔和容鸢随着他们一起出了屋,一行人进了主屋,各自都缄默。
温昭跪在地上,“她给人白睡,没名没分的被男人养在外面,还诱骗我给她钱财,我给了她一间宅子外加一千两,她仍赖在那个男人身边,您该去问问她,为何如此没脸没皮?您养出来的好女儿,只差躺在男人怀里。”
温烔咬牙切齿的问他,“她在哪儿?那个男人是谁?”
温昭抿住声,脑中回想起温水水坐在元空腿上的模样,那样娇俏,就仿佛搂着她的男人是她的天地,她任性她撒娇自有人应承着,那种得意近乎忘形,可她分明就是个不要脸皮的女人,元空若真想娶她,又怎会不来温府提亲,不过是玩她罢了,她却真以为元空爱她,她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到爱,她迟早会被元空抛弃,到那时只能哭着回来求他。
求他什么呢?他忽然怔住。
林月妍扬声道,“老爷难道还能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了?”
温烔阴狠的盯着她,“我的儿女被你教的人不人鬼不鬼,你得意什么?以为我会放过你?”
他拿起身旁嬷嬷手里的藤条,冲她的脸狠狠抽了一下,打的她踉跄倒地上,旋即他又朝着温昭抽了一鞭子,温若萱惊叫着跑出来,扑通跪到他跟前揪住藤条,“父亲,母亲和哥哥有什么错?她被大殿下养在临襄坊,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您若是真的生气就去找大殿下理论,何必把气出在母亲和哥哥身上?”
林月妍和温昭皆眸色一沉,温昭忍着痛斥她,“没你的事。”
林月妍也用眼神示意她。
温若萱哭着退到一旁。
温烔听她这一说登时明白,温水水跟了元空,再加上近来容老夫人寻亲,这完全就是个圈套,大殿下根本没想跟他有关系,只不过是怕他支持兴学,所以才有这一出,若大殿下有心,早就过来跟他提亲,所以现在大殿下是玩着自己的女儿还耍的自己团团转。
他这下怒不可遏,当先又冲着温昭挥了一鞭子,“你早知道这事,却瞒着我到今日,你对她抱着这样肮脏的心思,你以为我不清楚!”
同是男人,他最明白男人是什么样的,温昭明显是对温水水产生了情愫,爱而不得却又舍不得毁掉,所以才是这副鬼样子,魔怔到最后,即使温水水回到温府,也逃不过被他占有。
林月妍哈哈大笑,眼泪顺两边淌,“果然是母女,她娘死了都叫你惦念不忘,她也勾的男人魂不守舍,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温烔,你对得起我吗?你的女儿害的我儿子连番被打,他也是你的儿子,怎么不见你心疼?”
温烔嗓音愈发冷,“你闭嘴!”
林月妍摇摇晃晃起身,与他面对面站直,随即偏过头看他身旁的容鸢,讥笑,“你找再多的替身,也不过是弥补心里的罪责,柳鸢死了,死的真惨,一尸两命啊!”
她的瞳孔放大,脸上显出可怖的笑容,那笑对着容鸢,生生叫她倒吸一口冷气,她的肚子就在这时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