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面有疲态的点点头,他就急匆匆离开。
这日中午,温烔入林家去把林月妍和温若萱一起接了回去,下午时进二皇子府与萧笙祁认错,向前二人之间的争执一笔勾销,只把这账算在了萧承勋的头上。
就连萧笙祁都可怜元空背了黑锅,不过他死了好,他一死萧承勋好办的很,过不了几日他就有法子对付他。
一时之间,萧笙祁真真是春风得意,可惜这得意还没几个时辰,紫东怡那头又传来元空苏醒的消息,举朝上下一片轰动,像崔琰这头是载歌载舞,像温烔这边是暗恨自己不再等等,错失良机后再想跟元空搭上线,几乎不可能。
第69章 六十九个大师 乱七八糟
林月妍回府的第一件事, 就是让身边的嬷嬷去将容鸢拖过来。
容鸢被带进堂屋时,她怡然自得的喝着茶,“跪下。”
容鸢忍着战栗跪到地上。
林月妍觑着她, “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吗?”
容鸢闷声不语。
林月妍吹了吹手里的茶,就着杯盏猛一下照着她的脸泼过去。
容鸢立时团手捂住脸, 滚烫的热水全浇到她手背上, 疼得她倒在地上颤颤发抖。
林月妍一脚踩到她的手背上, 狠狠地磨,“还知道护着这张脸, 你护的了吗?”
林月妍拔下鬓发里的簪子, 张手掐住容鸢的下巴, 提着她起来,那张脸上尽是惊恐,林月妍拿簪子抵在她眼下,满面憎恶与嫉恨,“仗着这张脸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 我今日就毁了它,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猖狂!”
她使劲往她脸上戳,原本缄默的女人突然推开她, 调头朝外跑。
林月妍从愣神中醒转, 冲嬷嬷叫唤,“把她抓回来!”
两个嬷嬷不费吹灰之力扣住容鸢的手腕往回拖。
容鸢这时盯着门外凄声痛哭, “老爷!您放妾身走吧!”
这声落,她两眼往上一翻,彻底晕厥。
那两个嬷嬷还想拖她回来,温烔青着脸踏步进门,直接从她们手里夺过容鸢搂到怀里, 他抬头看着林月妍,“这件事到此为止。”
林月妍竖起眼,“你说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我答应了吗?”
温烔冷声道,“你不要做的太过分。”
林月妍耸着肩膀嗤笑,“我就是做的过分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温烔阴阴的瞪着她。
林月妍丝毫不怕他,抬起下巴鄙薄道,“你求着我回来,我也不可能就真的心软,说到底你没本事,既想站稳脚跟,又想将我踹开,哪儿那么容易,全叫你占了,我这些年的辛苦莫非是白费的?咱们敞开了说,要不然让她滚,要不然她迟早有一天死在我手里。”
“你别逼我,”温烔道。
林月妍将簪子插回发里,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挺胸抬头,轻蔑的看着他,“我也想明白了,左右你是看我哥哥和二殿下的面子上捧着我,像你这种男人,靠着几分姿色爬到如今的位置,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便想把我抛弃,也不看看自己是怎么起来的?你想找女人,那也得看我的脸色行事,你要真有骨气,就别把我接回来,给我一封休书,咱们分开了多好。”
温烔腮边绷紧,寒声道,“你以为我真怕了你?”
林月妍唇抿住,一下子没敢往下去说,现如今各方焦灼,大殿下人没死,他要是厚着脸皮去投诚,说不定大殿下真收了,兴学的事情终归黄了,二殿下暂时不能有动作,但大殿下已然得陛下宠幸,大皇子府比其他皇子府多一千侍卫把守,宫里的太医还随侍,明眼人都看出陛下厚待大殿下。
温烔转身跨出门。
林月妍紧握着手,终是忍下了这口怨气。
温烔将容鸢送回院子就出门了,容鸢躺床上发怔,她到现在才彻底明白,温烔根本不是她的良人,她就是个工具,温烔对着她思念发妻,出事了先把她推出去,他没有一点担当,她走到现在,已然是死路。
丫鬟倒了些茶水给她喝,她只喝了一口,突觉腹中翻滚,一下吐了出来,丫鬟面露犹疑,“姨娘,您……”
容鸢双目闭上,任眼泪流淌,她轻声道,“没事。”
丫鬟呆呆傻傻的说,“您是不是……”
“不是!”容鸢一口驳斥。
丫鬟只得退走。
容鸢颓唐的倒回床,手摸着肚子,这个孩子她一定要保住,她不能坐以待毙,这满府上下都是林月妍的人,光靠她自己根本不行,她需要帮手,这个帮手只能是那位大小姐。
容鸢想起来上回的事情,那次后,“温水水”更少出院子,在这府里成了隐形人,她得找她,是她把自己送进来的,现在也只有她能帮自己,她若撇清,那就大家一起死!
这天夜里,温烔没有进容鸢的院子,独自歇在书房,容鸢在后半夜起来,避开院里的丫鬟嬷嬷绕道去了温水水的寥寒居。
寥寒居的院门开了半截,她不费力就溜去,这个时辰正当深睡,可“温水水”的房里还亮着灯,她走近要敲门时,那里头传出很细的啜泣,是女人的声音,她心下微沉,摸到窗边用步摇戳开一个洞,她探头朝里瞧,只见那屋里衣物扔了一地,床上两个人在纠缠,女人的脸哭红了,被迫承受着痛苦。
容鸢直起身匆匆下了台阶跑出寥寒居,她跑了一段路才停下,心内忐忑又惊喜,那屋里分明是温昭,他可真是厚道,连自己的姐姐都敢下手,想来上回他们就滚到一起去了,这么好的机会叫她见着,她要是不好好运作一番,都对不起老天爷对她的厚爱。
她快步回了房间,先叫来丫鬟,“你去书房请老爷,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若是老爷不来,你就说我有了。”
丫鬟赶忙出了院子。
容鸢依着枕头合目轻笑,到头了,终于到头了,她再也不用看人脸色吃饭,今晚她就让所有人都看着,她林月妍是怎么颜面扫地的,要疯就疯到一起,谁也别想好过。
温烔没会子就跑进屋里,慌忙扶着容鸢道,“阿鸢,是,是真有了?”
容鸢含羞的点一下头,“妾身原想着去找大小姐借点针线,谁知回来就吐了好久。”
温烔掩不住高兴,忙抱住她道,“委屈你了。”
容鸢干巴巴的笑一声,“能为老爷孕育子嗣妾身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