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里全是“难不成你偷吃”的狐疑。
“你刚才不是听到沈河的声音了吗?”沈稚没跟她拌嘴。
程睿祎是知道欧阳笙的。毕竟曾经也被评为小花旦,就算在大花旦之争中输了,也不至于立刻跌到谷底。
这种窘境里初次相遇,问候也只能糊弄过去。沈稚带她去洗脸,沈河到卧室里去找沈稚备用的衣服。程睿祎又一次被冷落,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关切却帮不上忙地傻看着。
稍微了解了一下,原来是情伤。
“她还是要选男人,就因为我是女人。双性恋都是骗子,最后还不是服从于现实。我都去了解荷兰的事了。”欧阳笙哭得歇斯底里,“我实在是不懂,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就这么难?”
“欧阳,你先拿这个擦一下。”沈稚说。
“想和真爱结婚为什么这么难?”明明是现实,欧阳笙却好像在说台词,“爱情,太难了——”
沈稚倚在门边,静静地立了一会儿。
爱情和结婚,对她来说也是一片盲区。即便在别人看来,她已经是好的婚姻的代名词。
这类问题沈稚不太懂,心力交瘁地去楼上帮忙找衣服。
沈河没少进过她卧室,但找东西还是生疏。沈稚快步过去,随意挑了几件。听到他在背后叹了一口气。
“这也没办法,先把他们送走吧。”沈稚说。
她有点心虚。毕竟程睿祎是她所在剧组的,欧阳笙也是她的朋友。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非得理解对方。
却因为另一个人被搅乱计划。
沈稚说:“没法了,等送走他们吧。”
“没事。”沈河回答。
“等晚上吧。”
她的手耷拉着,他去握她指尖。气氛正好,电话却铃声大作。
沈稚看向沈河,他已经懒得作出反应,而她也面无表情,不带感情地接通。
“喂。沈稚,”是蓝翘的声音,她说,“我可以去你那里住一宿吗?”
第24章
这一个个的。
偶尔会有人到他们家留宿。有时候是良宜或崇娱的同事, 有时候是合作的后辈。
如今是新时代,很多夫妻都分房。就算看到沈河与沈稚有自己的房间,也大多不会有怀疑, 甚至还擅自得出结论——这就是夫妻之间这么多年都能维持好感情的诀窍。
然而, 事实上。
根本没有的东西要怎么维护?
沈河与沈稚都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
而关于蓝翘,随着年纪增长,表姐妹的隔阂渐渐减淡, 从相互讨厌的人变成毫无想法的陌生人。
血缘关系到底是斩不断。与其闹掰、撕破脸, 倒不如相安无事来的省事。
这是成年人关于人际交往的默契。
更何况, 有时候还不可避免地需要对方帮忙。
比如现在。
沈稚驾车去接蓝翘, 沈河做好晚餐送到程睿祎和欧阳笙跟前。程睿祎不好意思地道着歉,欧阳笙边哭边胡吃海塞, 顺便发表口齿不清的感言:“想不到你做饭这么好吃……”
“吃完再说话。”
然后被沈河没好气地骂回去。
他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坐在沙发上看书。程睿祎好奇地打听了一句,只见沈河将书封面拿起来,是一本严肃小说。
“沈哥很喜欢看书?”程睿祎说, “好像沈稚姐也有这个爱好。”
“看不懂,随便看看。”沈河说。
欧阳笙偷偷检查着他们。
沈河又说:“你吃完了?盘子给我,我去洗。”
“麻烦了。”程睿祎回答。
趁着沈河离开,欧阳笙仔仔细细地看了程睿祎几眼。她说:“你想当他俩干儿子?”
程睿祎对她就没那么客气了:“你想做我干小姨?”
小伙子还有两副面孔。
欧阳笙战术性后仰, 不再理会他。
沈稚先到了机场,一通电话打过去,才知道蓝翘乘坐的不是飞机。
她是坐火车过来的, 而且是离城区远的那个站。
沈稚迫不得已又驾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