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嫣红泛着水光,沅芷轻轻咬合着下唇,用另一层的疼痛缓解着下唇的酥麻感,沉策狠了心,唇齿缠绕时,咬扯着柔软的下唇,以至于沅芷此刻在李府门前进退两难,直到阿云的轻声提醒才让自己定了定神。
正厅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沅芷瞥到了李府的一处古井,传闻中那口古井里死了不少人,方方正正的古井,深不见底却藏着无数鲜活枯萎的生命,和如今在正厅棺材中安详躺着的人一样的宿命。
那口古井也困住了李归帆,化名为“贪”。
李安通看见走来的沅芷,收拾好自己狼狈的形象,起身迎了上去。
“李大哥节哀。”
沅芷小声的冲李安通说着,仿佛生怕一句话就击碎了眼前人。
李安通看见沅芷肿胀的下唇,微微转了转视线,低下头说。
“沅沅能来已经很好了,父亲走的急,我真的不相信是意外。”李安通双手捂住脸,佯装出格外痛苦的样子,尽管眼泪从指缝间不停流出,但沅芷仍然觉得虚假,虚假的让她反胃。
她可以承认自己心软,但是征战几年,人性的多面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人人常说骄兵必败,但在真正的战争来临时,只有一味相信虚伪的人才会溃不成军,这一刻她不得不苟同于沉策的想法。
“李大哥,伯父已经走了,你也不要太过于悲伤。”
“他们说,春雪从我爹这里偷走了一本账本,我昨日托人去官牢,只是听到人已经死的消息,半点尸体都没看见,沅沅可知道。”
李安通把悲伤的样子瓦解,从如今的神情里半点找不出刚才痛哭流涕的样子。
“李大哥知道是关于什么的账本吗?”沅芷定睛看着他,“倘若知道相关的,便会方便查找一些。”
李安通突然躲闪起来,整个人支支吾吾,“应当是李家店铺的收入吧。”
沅芷轻轻笑了笑,“那明日李大哥便可以去官府申报。”
沅芷看着李安通略显不安,小声狎笑着说,“或者今夜我陪李大哥偷去一趟官牢?”
沅芷从后腰处拿出一串钥匙,在李安通面前晃了晃。
“沅沅”李安通的面具彻底被撕碎,留下虚伪懦弱的本质。
今日的月亮倒也是猩红的,柔和的月光晕着一层红。
沅芷和李安通一前一后的进入官牢,入了夜,官牢里的细小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沅芷带着李归帆走到最里面的牢房内。
寂静的过于奇怪,甚至是连油灯都没有打开,就算沅芷有大牢的钥匙也不可能成功躲避每一个巡逻的人,有诈!
李安通转身想逃离此处,却被沅芷抓着肩头,李安通毕竟也是将军营出身的,抓着细腕,想把沅芷过肩摔过去,却被一脚踹倒打了个踉跄,李安通终究是男子在身形方面废了沅芷不少力气,后坐力让她往后退了几步,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李安通踹了一脚,扣在肮脏的墙面上。
“婊子,你和高鹤合起伙来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