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他不免得自嘲起来,想他昔日何等风度翩翩,落到了温柔乡里,也会迷失了自我。
只因那人是她……
大多数时候,理智战胜了心意。
岁月荏苒中,他还是无法坦然从容的,继续留在她身边。
更因她的生命里,从未看重他。
想来多么可笑啊!当初他内心里还讥讽过大哥敢爱不敢言,在感情方面是一个胆小鬼。
到了他这里,却是毫无二致,他们两兄弟,境遇何等相似、悲切。
从而,回到邠州后,就和外世隔绝,过着他的闲散人生,一切大致变得尘埃落定了吧!
他是这般想的。
走着走着,逆风而立,怫然,从怀中掏出了破烂不堪的那封信,扬在空中看了半天,眉目温柔的狡黠笑了笑。
又把信垂在了身侧,和煦的暖风飘然吹了过来,刺打在他的脸庞上,露出看遍人间百态的神情,盎然不已。
随后,衣袍随脚步声荡起,掐着那封信的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头松了一松。
顺着暖风飘去,终于把信送走了。
落进了万千草丛中,飘荡着、滑落着,连带着他的心意,随风而逝,不见归处。
最终,那个沉稳中带着少有的不正经,又举世无双的二公子,还是死了。
和清风明月那般,消散在浩瀚无垠的苍穹中,不见往朝。
渐渐的,度尽的一半岁月,好似干萎了一缕悲哀。
大概,他永远不会知晓,有一女子四处在寻索着他的踪影,迢迢千里,没有终期。
更不会知道,那个他心中隐晦爱慕的女子,最终死在了北唐……
辰丰十五年,五月初六,清戏皇后的尸身入了帝后陵,待百年后,皇上驾崩后再同为入葬。
冰窖很冷,那个女子大抵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