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与人交流方面……
不如主任周到。
护士叹着,恰是午饭时间,她却全然不知道,事务所里的白小姑娘,正将他们科室里陆医生做的饭,一盒接着一盒地揭开来,除四菜一汤,饭后甜点与水果都有。
她是趁着同事们午休,将饭盒抱来会议室。
饭菜铺陈开,白霁溪目光定定,最终,用长睫掩了下去。
管家爷爷走前,说,他家少爷自小不太会照顾别人的情绪,所以,陆淮深待她,始终是特殊的?
她想着,远远似乎传来自己的一声叹息。
小云团恹恹着,一整天罕见地总会出神,即使是女司机来接她下班,她也是靠着窗子发着怔,只有到了他公寓,洗过热水澡,才像吸足了水分活过来,携着一身热乎乎的气儿,自顾自爬进被窝里,继续回血。
迷迷糊糊,有比被窝更清香的热源,悬在她鼻尖。
小云团细胳膊细腿,睡梦里挣扎着朝他抱去,陆淮深低笑了声,不再客气,逮着她送来的唇亲了亲,用毯子从她的被褥下裹紧她,这会,迎着她伸来的双臂,把她打横抱稳。
客厅暗着,沙发旁的地灯晕开一片暗黄,她微微地清醒,就裹着毯子扬着脑袋,香软的长发散落在毛毯外,那眉眼更似小孩子,头垂了一垂,又一晃,搁不住重量,搭回他肩膀上。
他忍俊不禁,吻在她耳尖,一并亲着了几缕软发:“阿霁……”
她低呜,鼻音哑的厉害。
感觉陷在沙发里,电视机传来的旋律极其熟悉,白小姑娘颤了一颤,搂着她这一团,陆淮深凝视她,迎着屏光的他眉目一侧折着冷莹,眼眸墨的更深,亦亮,浅浅的堆蓄出溺人的光泽:“醒了?”摸入毯子,捏她的手:“这是一部国外的喜剧电影。”
原来是电影。
难怪开头旋律她觉得耳熟。
白霁溪扫一眼茶几,看电影必备的吃食他备的齐全,再看看电视,她一时失了语。
早上,这人说的是她想去哪他就陪着去的,至少在她认知中,情侣约会从来是在游乐园,商场,电影院。
浓烈的香气递近,白霁溪一顿。
他一双好看的手端着碗,捏着勺,昏暗的灯照不清碗里,倒是她辨出来香味来自红豆,张口,咬到了热的红豆泥,舌尖一卷,回味出藏在豆泥里红糖的甜。
长睫一垂,当咽下食物,在他的双手上方,她嗅出他指间淡淡的血腥气。
他忽的低声道:“我去趟卫生间。”搁下碗,冰凉的指抚她小脸揉揉,才起身进浴室,开灯,浴室门前的地板亮了长长方方的一片光。
他没关门。
意识到这一点,她对着卫生间门前多瞧了一会,决定跟上。
漆黑绸的睡衣,与苍白匀致的肌理交映,许是色差太强烈,比那一次他晨间洗澡,她撞见他没穿好衣衫的画面来得更显刺激。
而这次,随着他宽衣,臂膀上一道血口被她收入眼帘。
一看,她吓了一跳。
陆淮深自是猜到她会跟来,刻意不管伤势,穿回衣服,当他抬头,小姑娘刷地躲了回去。
电影放着,左右,她坐的不安神。
陆淮深坐她身旁,把僵硬的一团揽进怀。
血味萦绕不散,来自他身上,“你……”白霁溪声音低低,矛盾着,他倾身,挡住了映向她的电视屏光。
灼热的气息笼着她鼻端,男人专注地盼着她的话似,离她愈近,他的气息越密。
她脸庞也越加烫,浸在那淡淡血味里不自在的问道:“受伤了,为什么不处理下。”
见状,陆淮深音色微扬,“嗯”了一声,对受伤原因概不提,温柔平白,“我想,等阿霁帮我。”
她抬眸,被他顺势抱到他腿上,没了薄毯,他是唯一热源,她意识如被切成两半,一半不受控制地汲暖,依附着他,而另一半意识,则试图挣扎。
突如,被他啄了下唇角。
他紧紧地箍着她,唇瓣软凉地画着她唇形,那一点凉意,吻入她颈间,一路流连磨起细小的颤栗,无数的细电窜迸,几欲焚烧出密密麻麻的火苗,止于她锁骨,他停顿会,再游移,她脖颈忍不住地仰抬,男人将鼻梁抵住她锁骨平复。
他声音不同以往的哑,欲的浓重:“阿霁……”
温柔着的,磨着她心口,比哽咽更令她难受。
“你管管我。”
你管管我。
理智被一点点炸碎,连思考的能力跟着变弱,后来,接过他拎来的药箱,她手法生涩,与手脚笨拙的小丑有的一比。
殊不知狐狸已经心满意足,消融了一身薄郁,尾巴垂放,轻轻地扬着高兴。
不同他唇边漾的轻笑,小姑娘粉了颊,已经撑到极限,收拾好药箱趁着他系衣扣,腾地起身,陆淮深抬手,轻易地牵住她的,站起身,贴碰她的唇,低喃:“晚安。”
刚好,正对着他明暗交织的肌理,衣衫虚虚掩掩,她不争气地红了耳尖,心里骤爆发了一股恼意。
她是中了什么邪,要帮这变态处理伤口!
目送她回房关门,陆淮深勾着唇,穿好衣转身,将客厅的一切收拾干净,准备书写病人的出院小结,工作前,入主卧自带的浴室,重新褪掉睡衣。
镜子里,他小心地揭去阿霁为他包扎的纱布,揭开一半,他取来毛巾蘸点热水,把那块伤擦拭起来。
伤是假的,是他自己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