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邵汀渝将她带走,说是有一伙人朝她过来,她观察了,追赶着她的那一些人数量还不少。
再眼下,结合邵汀渝在阿嬷家门外接的那通电话,想来电箱爆炸,兴许是陆四为了趁乱逃走找人所为的?
陆四。
追赶着她的那些人应与陆四也相关,但她与陆四无冤无仇,陆四的目标……
只能是陆淮深。
那么,她是得赶快跟他划清界线。
被他纠缠,现在还被牵连,偏偏他性子还变态,动辄会牵连无辜的人,所以跟随邵汀渝逃出医院时,她马上给他拨去了电话,省得他牵连邵母一家。
风很大,分不出是不是夹着雨。
恍惚里听见雨声渐起,在梦里淅淅地落着。
依稀她蹲在一张小床边,窗帘紧闭,洒入一线微光,恰巧落在少年熟睡的面容,房门她落了锁,惟剩了雨声,衬得少年安静,生得漂亮极了。
她小心地凑近,他那睫毛微微一动,没彻底清醒,抱到她缠上床来,像连尾巴也缠着她,紧贴她脸颊,惬意地抖了抖:“嗯……”
“好多人在找你。”
女孩稚声,不是很开心。
“我不走。”注视她,望进她的眼睛,少年的眸覆着灰霾,蛰伏的暗潮翻涌而不安,温柔的求:“我们不走,好不好。”
“好。”她应的干脆,溺在他怀里,少年的体温透过梦境,宛如化作实体将她熨烫,她似乎异常喜爱,毛乎乎地团在他怀中,哄起少年来,她得心应手:“我们不走。”
谁料,他眼珠仍然存着阴晦,一动不动。
她也来气,戳戳他脸:“我已经把我收藏的小石头全扔了,你怎么还气……”
“阿霁。”
梦中少年语气微冷的这一声,梦外的白霁溪跟着一动,赫然清醒。
一觉醒来,梦境如潮退散。
有温热的气呼吸在她眼皮上方,令她有一刹那恍惚,不由往上打量。
他正凝睇着她,她的一颗心砰咚砰咚地跳,怔怔的睁大些,这才发觉,自己裹着被褥正缠着他,将他的腿缠进被窝里,相缠的密紧,她吓得猛然撤走了脚,他遂起身,打开一边的台灯,晕黄的光为他镀着一层淡淡的温和。
低眉浅弯:“阿霁。”
借着光。
陆淮深小心地缠她,离得近了,她眼中只有惊怔的颜色,并无抵触,于是他进被褥,抱着她,双手搓了搓,搓到发热在她衣外揉她的腹:“阿霁梦见了什么?”
第十六章 亲密 腰处
梦见了什么?
她犹在怔怔,只是愈加仔细地打量着他,一点又一点地挨近。
轻而易举,掐灭了他剩余的最后一丝清醒,她毫无所觉,唇上倏然袭来骇人的高热,将她唇齿撬开,他半个身子都压过来,连覆在她小腹的手,急迫地掌住了那腰肢,仍在衣外。
不知过去多久,她最后软软地快化成了水。
陆淮深却低笑,胸腔轻颤着,爱恋地蹭蹭她眉心,啄到女孩耳后根,惹得她瞳仁湿漉极了,他于是没能忍住,碾起那湿透红嫩的唇。
磨着她气息,吸啜一口她唇瓣里。
“阿霁?”
她被唤的一震,仿佛被烧烫的蚕丝束缚,没有一处不是软化的,任他蹭着脸颊,温存里,他的体温渗透衣衫熨来,白霁溪抑制不住地失神:“今天追我的人,是不是,跟那个病房里的那大叔……”
她声小了小。
目光停留在她发间,男人歇了下来,勾着她发梢,声音也清低安静:“是,他是我四叔,犯的是洗钱和诈骗罪,但追你的那些人不是他的手下,是和他有合作关系,且是这一桩案子里的漏网之鱼。”
“那这几条鱼,追着我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她想也没想,话一脱口,撞入他眼里满漾的笑意。
趁着她还没恼,陆淮深亲亲她的额,眼帘微覆,亮着极温柔的光:“陆学海的手里还藏着部分赃款,数额庞大,所以,才会有人冒死来救他,并答应了他的条件——”逐渐,字句间渗出阴冷:“就是报复我。”
却因着她在,周身的寒意一闪即逝,心有余悸地沉寂下去,胶着她,低头去轻蹭了下。
被她推了一把。
怀里的云团儿真是好容易就炸,他看得只觉得喜爱,忍着,不能激的她更气,“我们不会有危险,我派了人一直在保护阿霁。”
顿顿,又低微的道:“但是我讨厌那些人……”
讨厌任何人接近她,即便是保镖,他只想自己来护着她,像小时候一样,可是他又明明清楚,阿霁变了,她有着自己的理想,他唯一能做的,是不触犯所有她厌憎的事情。
幸好……
安文告诉他,阿霁坐在那姓邵的摩托上,也只是紧紧地抓着座椅。
白霁溪还气着,满心的想,果然是受他牵累,那划清界线的念头愈来愈强,却不能现在就提出来,毕竟陆学海在逃,目前待在这变态的身边才是最安全,思索了一阵,发现:“那你四叔为什么要报复你……?”
不想再听她提起别的人,陆淮深起床,抱她放床沿上,挨着她为她穿上棉拖,而她不知觉地揪着他睡衣,不过细微的小动作,被她彻底打败:“他本来不会这么快被抓住。”他抬脸,唇镀着暖光殷红,叹出一声轻的令人几乎听不清的叹息:“听阿霁夸赞别人,我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