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急忙派人前去,没过多久却得到回报:流贼炮手在混乱撤退的时候,竟然用水将火药全部浇湿了,现在那边的火药全都不能点燃。
“传令各部,立即朝着右营方向后撤,将官军丢给右营阻击!!”
说完,李定国扬长而去,只留下袁宗第面若寒霜的瞪着其背影。
同时,曹变蛟与杨国柱见面后,二人站在五里坡上面,能够望见坡下的流贼右营大军,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声势浩大。
李定国冷声说道:“那到时候,制将军亲自向闯王说明好了!!”
随即宣府镇与东协镇将士稍稍整顿后,便继续南下,两镇将士经过一番大战,都各有损伤,此时宣府镇三万五千人马还剩三万左右,东协镇三万五千将士还剩三万三千左右。
杨国柱说道:“派人用铁钉将炮门全部封死,然后咱们立即南下,不能再耽搁了。”
随即一队官军策马来到炮阵,用扎帐篷用的铁钉堵住炮门,然后奋力抡起大锤,将铁钉全部砸进去。流贼想要重新打开炮门,也会费一番力气,甚至不小心还会弄坏炮身。这也是杨国柱、曹变蛟能做的最后努力了。
袁宗第却一脸无所谓,说道:“他们能到潼关又怎样,你我一路疲敌,这些官军到了潼关,也算强弩之末,难道还能冲开中营几十万精锐的阻击?”
“各部立即向五里坡靠拢,会同宣府镇继续南下。”
就在李定国愣神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李定国急忙看去,吃惊的发现不管是官军还是自己麾下的兵马,都在欢呼雀跃着。
紧接着,李定国便看到官军东协镇大军的战旗出现在战场上,而流贼右营的战旗也从战场右翼过来,双方的援军竟然同时到达!!
李定国心中战意高昂,既然双方的援兵都到了,那就死战到底,此战看一看,到底谁能获胜。
袁宗第接着说道:“再说,我就算率部投入作战,你火器营被重创如此,还能坚持多久?想要完成闯王的命令,就不能硬拼,要一路追击袭扰为主。”
李定国吃了一惊,艾能奇也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这一次曹变蛟依旧是一副以命换命的打法,手中长枪直奔刘体纯的心口要害。刘体纯见状心中先胆怯起来,手中的动作便慢了一拍,仓促之下竟然没能砸开刺过来的长枪!
刘体纯大吼一声,手中大棒猛地变招,将曹变蛟的长枪砸开,然后策马与之交错而去。
随着刘体纯大纛的倒下,万余骁骑顿时溃败,曹变蛟率部冲锋掩杀,斩获上千级。但是随后便被后面赶来的流贼右营大部人马逼停。
一边在心中怒斥着,袁宗第一边率部后撤。
“啊!”
军阵中,袁宗第看着身受重伤的刘体纯,脸色非常难看,又看到狼狈撤下来的万余骁骑,更是暴跳如雷。
曹变蛟见状松了一口气,不过眉头依然皱着,流贼诡计多端,这一路上恐怕依然太平不了。
同时,李定国也撤回了炮队的炮手和火铳手,自己率领中军仅存的兵马前去断后,被东协镇骑兵冲击得狼狈不堪,死伤者甚重。
“冲!”
只是袁宗第依然不愿意与宣府镇、东协镇精锐正面硬拼,此时吃了亏,便下令大军徐徐后撤,前往五里坡接应火器营撤下来。
可是随后李定国便接到了袁宗第派来的部将:“报!制将军有令,请李将军即可率部后撤,制将军将率右营将士为李将军断后!”
曹变蛟见状大笑起来,战场上的贼寇骁骑军心大动,不少贼寇首领都开始后撤,曹变蛟见状亲自率部冲向落在战场上的掌旗兵,一枪将其击杀,刘体纯的大纛随即倒下。
杨国柱说道:“也好,就用流贼炮队的火药,全都就地炸毁。”
现在好不容易重建了,可是却又遇到了经历松锦之战捶打的宣府镇精锐,而且杨国柱还是个一根筋的倔脾气,使得这场对战一上来就是拼尽全力的死战,火器营再次遭到重创!
李定国在中军望向前方,此时艾能奇率领的一万长枪甲兵已经伤亡至少三成,战线也向后退却了几十步,再后退就要退到中军了。
那部将神情傲慢,如同袁宗第一般,面对李定国的怒斥也不答话,直接拱了拱手,便策马离开了。
大军浩浩荡荡向南进发,一路上袁宗第、李定国不断派兵袭扰,两镇将士就这样一路防备、抵抗,一边日夜赶路,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抵达潼关。
李定国难以置信的望向前方,喃喃自语道:“刘体纯被官军杀了?”
此时宣府镇与东协镇将士已经筋疲力尽,大军士气萎靡,就连派出去的夜不收也只是在附近数里范围内游荡,面对流贼斥候的驱赶,变得有气无力,甚至随军的钱粮辎重也遗失了许多。
就在杨国柱、曹变蛟面露喜悦的时候,前方通往潼关的官道却被路障堵住,随后从两侧的山林中冲出无数流贼兵马,看旗号便是流贼中营。
同时,袁宗第率领流贼右营兵马随后赶来,将两镇将士的后路堵住。
杨国柱面色凝重,曹变蛟则吃惊的指着远处的一座小山丘,叫道:“是李自成的大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