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督臣是想……”
“呵呵，是，我等先回去，督臣但有吩咐，我等很快就到。”
卢象升笑着看向刘衍，说道：“不知道刘游击可否如实相告？？”
“好。”
一旁的苗绍、沈拓、韩峰听完，脸上都露出一种莫名的神情，心中纷纷暗道：“成本才八十文的水泥，卖给督臣两百文，还能大义凛然，让督臣记着好，大人果然好口才！！”
刘衍带着苗绍、沈拓等人策马随行，陪同在卢象升左右。
“不知督臣想看什么地方？”
卢象升用一根木棍搅了搅，问道：“这水泥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像你说的那个凝固？”
“这处工坊的产量如何？有多少盈利？”
韩峰当即愣住，急忙看向刘衍。
这边，刘衍带着卢象升来到了水泥工坊，安排主事韩峰在前面带路，为卢象升介绍水泥工坊的情况。
“去看看你新筹建的水泥工坊吧。”
卢象升说道：“刘衍那边通知了吗？”
可是卢象升却摆了摆手，说道：“你也需要赚银子养兵的，本督不能白拿。”
很快，卢象升的仪仗抵达城外，刘衍一众和张友勋一众纷纷上前拜见卢象升。
卢象升诧异的问道：“一半的价格？如此你岂不是亏大的！”
卢象升听了刘衍的话有些动容，说道：“如此，本督便定下两千袋水泥，后续再有需要，本督会派卢参将会与工坊这边交割。”
次日一早，鳌山卫城北，刘衍率领指挥使苗绍、沈拓、水泥工坊主事韩峰，以及亲卫营的一哨新军将士，在城外等候卢象升的仪仗。
在工坊里面的一处空地，卢象升盯着一个木桶，里面便是按照比例兑上清水的水泥，放在地上等待凝固。
刘衍抱拳说道：“其实督臣不问，一会儿演示完毕之后，末将也会向督臣禀报的。”
“启禀督、督臣，工坊内的情况就是这样了，一会儿请督臣移步，小人为督臣演示水泥的用法。”
刘衍正色说道：“督臣一心为国，末将又怎能贪图小利！！即便亏损，末将也能承担。如果督臣还要提价，那末将不卖便是，还请督臣莫怪！”
卢象升微微皱眉，卢怀英也微微摇头，足足需要半天时间，这水泥才能凝固，也太久了。
卢象升与众人讲了几句，然后便对张友勋等人说道：“本督此番只是视察一下刘游击的辖区，诸位有事，便可自行安排，就不必随行了。”
韩峰说道：“启禀督臣，需要大概两个半时辰。”
很快，刘衍、卢象升等人来到了水泥房子外面，卢象升和卢怀英看着通体灰白色的两层房屋，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房子。
“去看看。”
刘衍微微一愣，然后说道：“那督臣就请暂缓入城，末将为督臣引路。”
“走，去看一看水泥的使用演示。”
卢怀英心中一喜，向刘衍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随后卢象升又看了看眼前的水泥房屋，对刘衍说道：“刘衍，本督的难处你是知道的，本来此番过来，本督是准备向你赊借一些钱粮的。如今济南府城的城防残部，督标营和颜巡抚的抚标营也急需整顿，可是本督和颜巡抚却没有多少钱粮。”
刘衍说道：“督臣取笑末将了，末将这也是被逼无奈，如果不搞出这些产业来，以灵山卫和鳌山卫的钱粮，末将的新军早就解散了。即便是现在，新军的开支也是占据大头，这些工坊的收益都要投进去。”
说到这里，卢象升叹了一口气，以为刘衍要养数千新军，要维持灵山卫和鳌山卫的发展，肯定也像自己一样捉襟见肘，此时却是开不了口再借钱粮了。
张友勋的脸上也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督臣前来，我等岂能迟到，自然要早些过来等候。”
韩峰非常紧张，走在前方一边说着，一边不断擦汗，即便天气很寒冷，依然住不住的流下汗珠。
“是的，本督也没有办法，只能试试看，希望刘衍能施以援手。”
卢象升闻言颇为心动，现在督标营经过整顿之后，每名将士的销，包括军饷、口粮、兵备、操练等等加在一起，每月在六两银子左右。
卢怀英看到说不下去的卢象升，眼巴巴的看向刘衍，说道：“刘游击，督臣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今日也不会如此推心置腹，要不然你给挤出一些……”
卢象升挥手拦住了卢怀英，然后大笑着说道：“哈哈，不说了。今日本督见识到了水泥的神奇，心中高兴。刘衍，今日你要摆下酒宴，本督和卢参将可要吃你一顿。”
刘衍也是心中一叹，自己能拿出钱粮支援卢象升，可是之后呢？刘衍非常清楚财不外露的道理，自己敬佩卢象升，但并不意味着可以将自己的实力完全暴露出来，在眼下这个世道中，还是要低调做人做事。
于是刘衍没有再提钱粮的事，抱拳说道：“末将荣幸之至，今日当与督臣和卢大哥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