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就下来,只是凝神眺望前方的情形,不多久,第一个波次的清兵在层层盾车的掩护下,已然冲到夏河寨新军防守的矮墙壕沟前,前方激烈的呐喊与火铳声开始响起。
夏河寨新军这边,静静的只闻寒风的呼啸声,刘衍向土墙外张望了一下,外面黑压压的都是两白旗的盔甲旗号,看他们或慢或快逼来,各人离土墙只有五、六十步了。
刘衍看了看周边的夏河寨新军将士们,土墙后静静蹲着四排鸟铳兵战士,由于军中现有一千六百多个鸟铳兵,而这第二道土墙宽只有三百余步,不到五百米,还要去了四个通道,诸多缺口,空间有限,所以刘衍将火铳兵分为四排射击。
几个八旗蒙古的旗主赞同多铎的意见,阿巴泰却是直摇头,说道:“那么容易溃败,就不是卢象升、刘衍等人了。”
“撤!”
他说道:“依我推测,明军各部在我大将军火炮的轰击下损失较大,无力防守第一条壕墙,于是退入第二道壕墙之内。昨日正白旗勇士攻入壕墙内时,曾有看到明军后又有一道壕墙防线。”
在接到旗中上官的传令后,各道矮墙壕沟之间的清兵退了回去,汇集各自甲喇的盾车后面,略为整队安排。
不过遍地的泥袋土筐,如果要警惕地往四面前方观看,有些保持战斗队形的清军战士不免绊倒,跌了个狗吃屎,大损他们大清国勇士的形象。
不管第二道土墙后有什么,看样子明军己经溃败。或许再进入第二道土墙,就可以看到他们慌乱逃命的身影。
“进墙来的清兵,怕有几千人吧?”
“是时候了!”
只是片刻中,土墙由己布满了从各条通道内涌进的两白旗清军与蒙古军,他们中的一些人,己经向第二道土墙奔去。
“明军似无力抵挡,我大清兵可一鼓攻入壕墙之内。”
那些杂役们推的盾车,往土墙内推了数步后,就再也推不动了,地面到处是泥袋土筐。
这些重甲兵的身后两侧,还有众多的轻甲弓手往土墙上的夏河寨新军将士射箭,掩护盾车的前行。第一波冲入通道的,最少一个牛录数百人。随在他们身后,密密麻麻又是一个牛录接一个牛录的两白旗战士。
先前清兵冲到夏河寨新军阵前时,密密层层的盾车,还是如昨日一般避开各通道缺口。
大地剧烈抖动,惊天动地的火炮齐射声响起,督标营四门红夷六磅炮,夏河寨新军的五门虎尊炮一齐开火。
两白旗各出动两个甲喇的兵力,每个甲喇军阵前后相隔一百余步,加上相关的蒙古兵近万人,还有杂役四千多人,合计一万几千大军。可见多尔衮打下刘衍所部阵地的决心。
一路没有遇到任何打击,顺利得让人不敢相信,不过既然已经攻进来,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只有他们的杂役们,在身后清兵的威胁驱赶下,恐惧地抬着一面面用粗木捆扎的沉重木盾,越过一道道矮墙,将木盾摆放在还没有填好的各道矮墙壕沟前面。
多铎等人己是议论开,多铎说道:“我就说,明军的火炮己然被尽数炸散,我各旗勇士有盾车遮护,他们的火铳自然无用。看来他们己被炸破胆子,就要溃败了。”
今天攻打宣大营地,多尔衮的正白旗领外藩蒙古喀喇沁部主攻三条通道及相关矮墙壕沟。多铎的镶白旗领八旗蒙古正白旗、镶白旗攻打其中两条通道及相关矮墙壕沟。
汪博大叫一声,引鞑子兵进来的目的己经达到,就没必要留在迳里了。
看见他们冲锋威势,汪博不由大骂一声,不过他的声音很快淹没在异族铺天盖地的呐喊声中。
很快清兵涌入各条通道之内,在他们前面,至少都是三辆精制盾车,正面两条通道上,更有五辆盾车并行。每辆盾车后面,都是高举盾牌,手握刀斧,身披重甲的正白旗与镶白旗将士们。
多铎更是猜测:“说不定明军火炮己经尽数被我军大炮炸散。”
大股大股浓密的硝烟腾起,整个土墙周边似乎被烟雾笼罩,无数的铅丸向土墙前的清兵咆哮而去,无论他们穿了什么甲,持了什么盾牌,都没有丝毫的作用。
长达数百米的土墙前面,那些清军如风吹麦穗般倒下一大片众人身上,无不是血肉模糊,布满密集的血洞。更有数十人被打得直飞出去。
督标营的四门红夷六磅炮,霰弹射程在二百多步,便是夏河寨新军的五门虎尊炮,霰弹射程也在一百多步。
两道土墙之间,不过一百多步,大部分火炮直射过去,可以将整个空间打透。那些清兵密集涌来,从这头到那头,无人可以躲避,直接从头到尾,被打通一条条血肉胡同!
火炮声刚止,密集如爆豆般的鸟铳声又是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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