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怒地瞪着他,声音都气得微微颤动:“这就是侯爷所说的绞坏的证物?”
“不巧,少卿大人昨日也找了个擅长双面绣的绣娘,眼下那边已经在处理绞坏的证物了,我想着你来都来了,不如就先给我绣个荷包。”
“沈侯爷瞧我像个傻子吗?”
“三姑娘瞧着就聪明灵慧,怎会是傻子!:”
“不傻又怎么会信你的鬼话!”林雪芙气呼呼地瞪着他,也忘记了面前这人可是宁江侯爷,那个冷酷的大理寺卿,只狠狠地说道:“既然侯爷不需要我了,那请送我回林府!”
沈从白还是头一回被女孩子发火,瞧她气呼呼的模样,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
倒是被她吼得一点儿气也生不出来,反倒是笑了出来:“谁说本侯不需要你,本侯眼上就十分需要你。”
沈从白虽平时冷漠,但是却有一双极为多情的桃花眼,平时不笑的时候倒未觉得含情,此时这般笑着看人时,便仿佛双眼全是蓄着深情。
偏偏这话乍一听,还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
林雪芙脸登时就烫了起来,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竟是冲着他发火,也幸好他未生气自己的气,于是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侯爷,你让人送我回去吧。”
“行。”
林雪芙听他应得干脆,顿时高兴地露出了甜甜一笑:“谢谢侯爷。”
沈从白看着她那甜笑,眼神微微一压,又加了一句:
第29章 可怜你睡,我守着你
“这些东西本就是要拿给你的,方才还想着你若是在林府不方便拿出来绣,便在这儿绣,但既然你执意要带回林府绣,那便带了本侯让人送你回林府。”
沈从白徐徐而言,看似一副随意的模样,倒是林雪芙差一点呕血了。
她能选择吗?
她可以选择吗?
这东西拿回林府绣,若是不小心让哪个丫鬟仆人看到了,她便是有理也说不清楚的。
还不如在这儿绣了给他,左不过一个荷包,也不太费事。
“怎么说?”
“侯爷不是都算准了我定然在这边绣了再回去。”林雪芙深深地了他一眼,便不再与他说话。
转身默默地拿起了包裹里的黑色锦锻,仔细地比对了一下,又拿着剪子开始剪裁。
在白家那些年,她闲时时常做针线活,荷包也绣过不少,做起来手脚也利索,片刻就剪出了个形状,紧接着就把裁出来的锦锻框进了绣绷里。
拿着画好的祥云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又在锦锻上做了标记后,便拿了金线穿针,低着头便开始绣了起来。
其实这一类祥云纹,在她这儿算是最最普通的了,色泽单一,绣起来快。
沈从白看她在那儿闷头绣着,也不看他,也不与他说话,便知道这小姑娘虽说是答应绣了,但是俨然是生他气了。
人长得不大,脾气倒是大!
沈从白失笑。
她不语,他也转身走到了卷宗的架子上,拿出了最近几起从底下转上来的案卷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
沈从白的书桌就在窗边,随着冬阳上升,窗外泄进来一地的金光,柔和地落在了男子的身上,仿佛为他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她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那渡着金光的侧面。
沈从白这个男人,平时人前太过冷厉,以至于让人不敢多瞧,便忽略了他这张绝美的俊颜,眉目如画,五官精致。
他看卷宗十分认真,垂下的睫毛,沾了碎开的暖光,似两片金色蝶翼。
看了一眼手里的绣绷,她突然间有些俏皮的想法。
手起,针落,于是有了双面绣另一面的想法。
她再一次低下头的时候,一直低头看着卷宗的沈从白却是抬起了头,看向了林雪芙,她端坐在角落里,手里捧着绣绷,目光柔和,脸庞温柔。
……
“从白,我查到了那东西是什么了!”柳怀恩人未至,声先到,一边说着,人已经走了进来。
金荣看到柳大人,连忙上前,人高马大,直接挡他面前:“柳大人,我家侯爷有事。”
“我也有事啊!”
柳怀恩与沈从白认识多年,就连沈从白私下查的那些事情他也全都知道,是以在他看来,沈从白与他之间是没有秘密的,是以他说着就想越过金荣进去。
“大人且留步,我家侯爷现在不便见客!”金荣太阳穴突突一跳,心说这位大人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怎的?现在对我也有秘密了?”柳怀恩冲着那书房就喊了一声。
听到屋外的声音,林雪芙已经吓得脸都白了,自己跟沈从白这么呆在一个屋子里,让人瞧见了,若是传出去,那她的清白是真的毁了。
她抬头看向了沈从白:“侯爷怎么办?”
“你先到里面躲着,我应付一下。”
沈从白是知道柳怀恩那脾性的,要不让他进来说明白,只怕那家伙会堵门口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