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愁心刚刚吟完,众人仍是吃惊地看着,都以为还没结束,还想继续听听之后是如何精妙绝伦的诗句,可李愁心看着众人痴呆的样子,说道:“各位,不知愁心这首诗如何?”
还不等李愁心说话,司瑶便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李客有这么美艳的姑娘在身边,怎么会将自己放在心上,于是甩开李愁心的手,带着玲儿就要转身。
不过众人又将目光转向李愁心。
欧阳庆朝着李愁心说道:“小友,若是你能再对上这首的话,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谁说他没要了,只是他要的不是书帖,而是被他带走的人。”
欧阳庆更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说道:“李少,今夜欧阳庆失态了,此时只得就此离去,实在羞愧难当,告辞。”
说完,欧阳庆也离开了诗会,李易却一脸高兴,不仅自己的书帖保住了,还狠狠赚了一笔,最重要的是连欧阳庆的酬金都还没给欧阳庆竟走了,说到底,自己才是今晚最大的赢家。
正在李愁心思虑之际,司瑶和玲儿朝着自己走了来。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随即再次紧紧抱在一起。
欧阳庆摇着头,仍然不敢相信这一切,本以为一首诗就可以秒杀众人,却被这头戴面具的人轻松化解,即便再比下去,也只会让自己输得更惨。
司瑶听此看了看李愁心,又看了看琴音瑟语二人。
李客看着司瑶的样子,李愁心心里一收,顿时觉得一股难平的情绪涌上心头,再次伸手将司瑶抱在怀中,而这一次,司瑶没有再推开眼前这个已经摘去面具的男人。
这一刻,仿佛世间万物都已停止,仿佛只有彼此。
一张俏丽的脸庞挂满泪水呈现在李愁心眼前,李愁心轻轻将泪水拭去,声音温和地说道:“是我,司瑶姑娘。”
“可不是吗?看来有的人将之前的约定都忘得干干净净了,这胆子也越来越大了,才出去就敢带人回来了。”瑟语也是阴阳怪气地说道。
只见一人说道:“若说第一首这位公子以短取胜,那这一首则恰恰相反,无论写景,还是写情,都远远要比欧阳先生高明得多,这一轮,自是欧阳先生败了。”
虽说欧阳庆诗歌闻名天下,但今日确实也被李愁心震惊到了,本以为一首便能解决在场的所有人,却没曾想突然冒出这么一号人物来,满眼担忧地看着李愁心。
李易闻言,大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堂堂欧阳先生怎会输给这么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小子。”
孩童不识空中白,
总言絮天上跌。
李愁心抱着司瑶边说道:“是我,真的是我。”
欧阳庆也觉得李易所言有理,于是说道:“这一首在下确实败了,且听下一首。”
可让李易没想到的是欧阳庆的态度,欧阳庆朝着李愁心走了过来,说道:“千古以来,这文章诗文之事,胜了便是胜了,这一番下来,在下确实心服口服,还请公子不必谦让。”
李愁心轻轻在司瑶头顶问了一口,而后轻轻将司瑶推了一下,却没有离开自己的双手。
李愁心缓了缓,这才伸手将司瑶的面具揭下。
欧阳庆见人如此说道,心中顿时多了几分底气。
李愁心将司瑶再次攮了攮,深情的看着司瑶。
“欧阳大家,看来你也是个耿直之人,在下佩服,不过在下今日前来,收获已然超出预期,就请欧阳大家不必再执着,就算在下输了吧。”李愁心说道。
李愁心这才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两位姑娘,神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看来这小子黔驴技穷了,要是这还能对上,我就跪倒在他面前,称上一声大家。”
听到李愁心如此一说,司瑶也有些意外。
李愁心看着司瑶,却没有摘下面具也没有回答,而是有力地一把将司瑶揽进自己怀中,紧紧地抱住,任凭司瑶如何挣扎也没能挣脱开来,马上就要叫出声来呼救。
李易也看着李愁心,说道:“小子,侥幸被你赢下两轮,这一轮我看你如何应对,要知道不论你之前赢了多少,只要这一轮你对不上来,还是算你输。”
李愁心倒也不慌不忙,朝着众人说道:“既然大家如此热情,那愁心便献丑了。”吟道:
雪来千树白,
寒枝若梅开。
李愁心推开门,琴音瑟语迎了上来,不过看到李愁心身后的两位姑娘,脸色却一变,琴音没有好声地说道:“哟,看来这一趟收获不小啊,还带了两位小美人回来。”
这时众人才稍稍缓过神来,纷纷看着眼前的这位头戴面具之人。
李愁心话没说完,迅速转身趁司瑶不备拉起司瑶的手,就往楼外跑去,边跑边说道:“欧阳大家,不必客气,今夜便算你赢了。”
李愁心挠挠头:“这个,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
听闻这一番言论,也有人说道:“确实如此,这首诗一出,仿佛自己已然置身雪里,还让人想继续再听下去,虽然戛然而止,但此诗确实太过完美,比欧阳先生自是比上有余。”
不近炉中火,
浅靴下楼台。
“死丫头,让你别胡说。”司瑶在一旁说道。
“没错,欧阳大家不会输的。”
李愁心看着不断挣扎的司瑶,抱得更紧,心里十分喜悦和激动。
而李愁心拉着司瑶跑了很远,司瑶这才从刚刚的突发情况中清醒过来,一把挣脱被李愁心拉住的手,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面具男。
“不可能,这欧阳先生怎么也是闻名天下的诗人,怎么可能输给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欧阳庆和李易等人还是没有缓过神来,这时司瑶说道:“公子的这首诗,虽说寥寥数字,但将雪来的喜悦表现得淋漓尽致,小女子认为要比这欧阳大家的好上许多。”
听闻李愁心这一说,欧阳庆连连摇头,接着说道:“公子之才学,远胜于我,在欧阳一生所见之人中,想来也只有鄂陵的李愁心公子能与阁下一较高下了。”
司瑶更是好奇,说道:“那究竟是何人所弹。”
众人听闻李愁心此诗,自是无言以对。
欧阳庆此诗倒是要比第二首好上许多,也引得众人一片夸赞。
就在司瑶即将呼救之时。
琴音此话一出,司瑶顿住了脚步,朝着李愁心问道:“什么?愁心哥哥,难道你就是杀高必山的李愁心?”
不见长空鸥鹭白,
春烂漫草间栖。
司瑶也倒是直接,说道:“公子不必客气,小女也是据实而言罢了。”司瑶说完此话,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这人太像李客,但又不好追问。
“李客哥哥,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不说呢?这么说来,你还是司瑶的恩人呢。”司瑶有些不解地说道。
“这位公子,今夜欧阳庆输了,败得心服口服。”
李愁心看着司瑶不好意思的样子,心中更是怜惜,不过也没再说,而是带着两人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没走几步就到了。
李愁心仍然不语,反而转身看向身旁的司瑶,说道:“刚刚多谢这位姑娘点评。”
司瑶没给李愁心反应的机会,眨眼便跑进了客栈。
李愁心双手扶着司瑶的肩膀,而司瑶已然泪如雨下,似乎有太多心事要与自己说道。
李愁心明白司瑶的顾虑,说道:“司瑶妹妹,你就别生气了,先进去吧,待会我将所有的一切都告知与你。”
而琴音一听李客哥哥几个字,也说道:“李客哥哥?难道你们之前便认识?若是这样,也倒不算坏了约定。”说完朝瑟语使了个眼色。
瑟语也是心领神会,朝着司瑶走去,琴音瑟语一边一个拉着司瑶便朝着院内走去,边走还边说着:“这位姐姐,待会可要好好跟我们说说你和李客哥哥的故事哟。”
李愁心看着这一幕,也是无语,却也很欣慰,喊着玲儿也走进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