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洛达夫与序三秋便告别了李愁心,牵着马往城外而去。
章家,自从章饶要成亲的事散播出之后,一切都在围绕着此事进行,看上去并无任何异常,见识了两天,胡进就将派去监视的人撤了下来,认为再继续下去也没用。
李愁心开始思索,一边思索一边看了看章饶,然后一个主意浮现在脑海中。于是朝着章饶说道:“主意倒是有了,不过这可关乎章少的幸福,就不知道章少愿不愿意了?”
章饶闻言心中窃喜又有些纳闷:“这怎么就和我的幸福挂上钩了呢?不过眼前也顾不得了,愁心兄就快说吧,别兜圈子了。”
章饶实在想不明白,这和成亲有什么关系,再说这一时之间去哪找人成亲。
城门口,守城卫士见到序三秋与洛达夫,上前盘问:“序先生这是去哪?为何与洛将军同行?”
“大人,所有人马均已集结完毕,二两楼的杀手加上刺史府管辖的人马,足够了,即便那光阴刀客再厉害,有泉生的裂岩手巴青在,十拿九稳。不知大人要给章家安什么罪名?”严则法问道。
次日,章饶想到了李愁心,心想也许李愁心能给自己出出主意,于是再次往三妙堂赶去。
于是一张招聘江湖高手的榜文便贴于二两楼外,凡是有一技之长的江湖志士皆可加入二两楼,并能获得三百两酬金。此榜文一出,鄂陵一下子炸开了锅,有不少人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前来应聘,不过在二两楼的一番考验后留下来的寥寥无几,但留下了的都必然有些真功夫。
章饶看了看愁心身后的紫云和朱彦,李愁心顿时明白,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我和章少看着就行。”
序三秋则说道:“看样子我在鄂陵的苦日子也到头了,是时候该回都城西京复命了。”
“一来出重金招揽江湖高手加入二两楼,二来继续查探章家究竟将铁矿藏于何处,到时候证据摆在眼前,章家最多也只能做一做困兽之斗。”胡进说道。
“等等,你的意思是盖房子?”章饶这才反应过来。
章饶见李愁心问起,便说了句:“光阴先生有其他事情要做,这两天都不会出现了。”
“愁心兄放心,若是没有愁心兄和章饶,想要揪出胡进等人确实困难,愁心所言我等自会考量,愁心兄只管放心。”洛达夫说道。
严二两也是诧异这光阴刀客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肯定是去办什么重要的事了,于是听了严则法的安排,立即将所有得力能手全都派出去追查光阴刀客。
一进门,就看到李愁心在店内坐着,气定神闲。章饶开口说道:“愁心老兄好魄力,二两楼楼主亲临还这么气定神闲,人家走了也不出门相送。”
严则法与严二两知道消息后,却也没当回事。只道是任凭序三秋一个酸腐文人,翻不起什么浪来,随他去吧。不过洛达夫此时出城确实可疑,但西风关距此深远,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便没再追问。
章饶无奈,只好胡乱选了一家,心想这些富商家里的女儿只要不是丑胖就行了。
李愁心继续说道:“章少,虽说你家家大业大,成了亲继续住在章家也不是不可,但若是自己在外面有了住宅,做起事来不是要更方便些,再说成亲的时候自己有了新的住宅,在人前也有面子啊。”
“光阴先生,眼下二两楼正在招纳江湖高手,你看我们有无必要做出应对?”章恕朝着寸光阴说道。
三妙堂内,听闻消息的李愁心与洛达夫商量道:“洛兄,看来是非成败就在这几日了,我看洛兄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动身了?”
寸光阴也没下杀手,反而命令他们将泰和号往回开,要在初一之时赶回到鄂陵,泉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心中明白定是鄂陵有变,可是眼下只要能保住性命,也全听了寸光阴的话。
“刚从鄂陵渡口出发两三天,按照泰和号满载的行驶速度,此时应在江淮一带,还没出海。”章恕答道。
李愁心说道:“正是,你想你以成亲建宅为由,神不知鬼不觉将那些铁矿石混在其中,筑地基也好,垒墙也好,到时候再做做表面文章,还愁这些石头处理不完,等事情过去了,若是还想利用这些矿石,再把房子拆了不就行了。”
于是三人商议一番之后,饮了几杯酒。序三秋也没再回二两楼。
不过李愁心却发现异样,问道:“章少,光阴的故事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不过见序三秋久久未归,卫士心中纳闷,不敢大意,立即将情况报告严则法。
李愁心收了收话,说道:“玩笑!玩笑!章少莫要当真,万一这话传到严二两那里去,真把四个美人儿送来三妙堂,那愁心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那时才难堪呢。”
这时严二两突然说道:“可是这寸光阴还没找到,要是他真的弄了什么重要把柄来,到时候恐怕难以应对。”
章恕想了想,“既然如此,接下来的几天你就去盯着章家的铁矿,一定要在寸光阴回来之前将其全部处理干净。”
见几人已经走远,章饶便起身往三妙堂去了。
没想到一时之间,章饶结婚的事便弄得全城皆知,事情自然也传到了胡进等人耳中。
严则法听后,拜别胡进赶回了二两楼,并按照胡进的指示让严二两行动起来。
“顾不上这些了,就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吧,现在关键时期,一切均关乎你我身家性命,出不得错。”胡进继续说道。
见只有李愁心和自己在,章饶上前将店门关了,匆忙来到李愁心跟前说道:“愁心老兄,家父让我将前日藏起来的铁矿处理掉,我这一时之间也没什么什么办法能让他消失啊,不知道愁心兄能不能帮帮我?”
寸光阴则回道:“裂岩手,略有耳闻,不过光阴手中的刀也不是吃素的,家主放心,光阴定不辱使命。”
接下来,章恕带着章饶就去上门提亲,还把此事宣扬出去,弄得整个鄂陵都知晓。同时还宣告,只要亲事定了下来,就在鄂陵城给章饶及儿媳妇盖一座最豪华的住宅。
而一旁乔装的紫薇和朱薇却瞪了李愁心一个大白眼。
章府,章恕闻听二两楼在招纳高手,心中开始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他很清楚二两楼此般作为,一定是要有所行动了,可眼下章饶与寸光阴皆醉如一滩烂泥,根本无处商议,于是吩咐下人煮了许多醒酒汤给二人灌了下去。
胡进终于坐不住了,亲临二两楼,与严则法及严二两商议对策,并下令所有人准备好,因为初一这一天三天后就到,一定要在泉生来时将章家一举歼灭。
章饶不给李愁心继续追问的机会,说道:“愁心兄,就别管什么故事不故事了,快点帮我出出主意,我都快愁死了,都想改名叫章愁心了。”
听完李愁心的话,章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没想到愁心兄是这样的人,失礼失礼,哈哈哈。”
而章家知道胡进撤走了监视的人后,就在章府附件选了一块好地皮,为章饶成亲盖起新房来,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将藏匿的铁矿混进了建房材料之中,从此凭空消失,章家在鄂陵也算没了证据把柄。
寸光阴问道:“泉生及泰和号现在何处?”
李愁心见是章饶来了,说道:“章少这是哪里话,一来我李愁心对这严二两本来就没什么兴趣,浑身都是心眼儿;二来我李愁心本就没必要对她低三下四,那可不是我的做派;三来我对加入二两楼也毫无兴趣,即便她许诺再好的酬谢也动摇不了我。不过她那几个婢女倒是还不错,无聊时还能陪着解解闷,若是她拿这几位美人儿当酬谢,说不定我就答应了。”
章饶听完父亲的话,头疼不已,那么多的铁矿如何能在这些时日消失,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另一头,追了三天后,不休不眠的光阴刀客总算追上了泰和号,并趁夜色上了泰和号,果然与裂岩手巴青战到一起,因巴青先前与李愁心交了手受了伤,实力不能全部发挥,在光阴刀法的迅捷凌厉之下被卸掉一条手臂,失去战力,不过寸光阴并未杀了他,反而放了他一条生路。
章恕见寸光阴已走,转回来喊醒章饶,说道:“现在光阴先生已去追赶泰和号,想来没什么问题,眼下我们要做的是彻底将章家藏纳的铁矿在鄂陵消失,否则也是一个麻烦。只要解决了泰和号和铁矿这两个难题,即便要与胡进等人刀兵相向,也能有些底气。”
严二两这时却问道:“有没有光阴刀客的消息了?”
见卫士摇摇头,说道:“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
严则法与严二两听后满是无奈,总觉得这个光阴刀客一定会在某个时间突然出现,而且会带来让人意料之外的意外,一时之间,更加忧心忡忡起来。
而在鄂陵城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寸光阴此时正在泰和号上与泉生喝酒,正朝着鄂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