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秦亮察觉到,坐在破门板后面、正在值夜的熊寿在打呼噜!
秦亮上去摇了一下熊寿。
他便说道:“在下并无歹意。”
最后一晚上,秦亮仍不能放松心情。半夜他忽然就惊醒了,渐渐回过神后,暗忖:那些道士看起来不像是蜀国奸细,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是秦亮只得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很快里面的妇人开门出来,正是那师母陆氏。她神情尴尬地看着秦亮,两人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呵!”陆氏笑了一声,笑得有点难看。两人又在山坡边站了一会,默默地看着越来越黑暗的山影。
陆氏道:“实不相瞒,我们是太平道。”
陆氏的声音道:“府君气度儒雅,所为之事粗俗,却让人敬佩。”
好在三天过去了,一切都风平浪静,再熬个两三天就能下山。
秦亮小声道:“别担心,他们真要动手、也不会先动我。”他说罢抬头回应道:“这就来。”
陆氏诧异的声音道:“君如此看太平道?”
没一会,秦亮便向那黄袍师母走过去,来到了小土坝的边上。下面是很长的山坡,往下看非常危险。四面都是大山,太阳下山后,那巨大的山影、便仿佛某种人类无法理解的庞然大物。
秦亮看了她一眼,沉吟道:“五斗米道应已从汉中北迁了。”
果然师母的神情似乎有些变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秦亮,回应道:“贫道姓陆。”
他上来先承认人情,主要是为了安抚一下对方。古往今来,人们都挺重视恩报,秦亮等人真想肆意干坏事的话,没必要认恩、把自己放在道德的不利位置。
秦亮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禁沉声道:“执国者为拉拢豪族、尽私公侯的世道,黔首反抗不是正义之举吗?”
秦亮摇头叹了口气:“所为不过小事,不如太平道当年那些人甚远。”
陆氏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道:“君若有何想法,可以先说出来。君也放心,我们不是蜀国细作。”
或许陆氏没有说谎,他们真是太平道残余。又过了三天,秦亮等依旧没什么事。
时间也大概差不多了,秦亮等人当晚便把水袋、葫芦装满水,向道士们讨要了一些肉干,决定明早启程。那个缺口的破瓦罐也要带走,在路上可以煮些野菜充饥。
秦亮上前揖拜,师母抱拳拱手,相互见礼。
秦亮小声道:“不必在意,明天我们就走了,没人知道。”
秦亮道:“过几天我们走了,这辈子可能也不会再见面,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陆氏颤声道:“我有夫的。”
傍晚时分,太阳刚被大山挡住。秦亮等人便在茅屋外面、用一个瓦罐熬煮菜羹,并丢了许多熏肉进去,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肉、反正是某种野生动物。
秦亮愣了一下,忙低声道:“我只说刚才难堪的小事。”
陆氏抬头看了他一眼,却站着没走。
气氛顿时变得有点奇怪,秦亮忍不住又看向她的身体,脑子里忽然“嗡”地一声,没有别的原因,几个月没见过妇人、实在不好自控。他慢慢地伸出手,放在她的手腕上,又试探着往上挪。陆氏一动不动地小声道:“君一直看,可以让君摸一下。但地方只有这么大,极易被我的弟子察觉,君倒是先走了,我怎么说?”
只片刻工夫,陆氏便把秦亮的手从她的黄銫袍服里拽了出来。秦亮深深吸了口气,只好把她从怀中放开。陆氏默默地往前走了,没走两步路,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却没看秦亮的脸、而是看他的袍服。两人忽然不约而同地,长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