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是整齐马蹄声起来。
邢流风:“啊!!!”
邢月薇吓了一跳,抬头看去,之间四匹浑身雪白的宝马拉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走来。
邢流风咽了口口水,捂住眼睛:“原,原来这世上竟真有人会用飞雪宝马来拉车,天呐,就连叶姨旗下凉州十骑,也骑不起这般宝马。”
邢月薇忍不住笑道:“二哥,醒醒,该走了。”
“噢,好好!”
邢流风虽然自觉潇洒,但在京城却没什么正经人看得起这邢二爷,都说他是个废物。
可今日,邢流风算是扬眉吐气了。
别的不说,就这四匹飞雪,八匹乌骓,这放在京城无论哪一家,都是大阵仗,而现在,感受到别人落在身上的目光,邢流风不由挺起胸膛。
而现在,他便在这车马旁边,虽然他骑的也就一般好马,但他可认识这么多马的叶灵,还上过叶府做客!邢流风有预感,等他领着叶灵到相府。
今天这事肯定要在京城炸开来,到时候,他便也跟着出名了!
谁不知道邢二爷终于做了件事,别的不说,他终于有人看得上眼了。
确实如同邢流风所言,当叶府车架上街后,这看着排场不大,四匹之车,在大晋任何一家富贵人家都用得起,而护卫也不过八人,马马虎虎——但阵容却极其富贵,连那马车上的装饰,也让不少路人忍不住驻足观看。
有钱的人,未必敢像叶灵这么嚣张,而嚣张的人,未必能有叶灵有钱。
这队车驾行走于路中,就差举着一道旗,上书‘我超有钱’四个大字了。
如此财大气粗,京城谁不想知道,这般车帐,又送的是谁,他们要去哪,从哪来。
有那好事之人,跟着车驾一路走过去,想看看目的地在哪?
柳如絮坐在马车里,一边磕开心果,一边道:“你再说说那上官清的事。”
静姝淡淡看了她一眼,这几日柳如絮一直在让她说些京城八卦,尤其关注那上官清……她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小叶子也剥开了橘子,她最喜欢听静姝姐姐说起京城的故事了。
静姝缓缓道:“最近些时日,倒是少有太医敢质疑上官大夫,甚至民间已得了神医之称,她依旧去做义诊,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无不交口称赞。”
小叶哇了一声,羡慕道:“真好!”若是她有这样的本事,便好了。
柳如絮摸摸她,又问道:“你先前还说她刚来京城时处境艰难,后面是发生了什么?”
静姝道:“京城从十多年前便莫名出现一种怪病。”
柳如絮:“怪病?”
“先恶寒,后高热昏迷过去,醒来时便会眼盲,紧接开始吐血,肌肤发玫瑰般的疹子,而后逐渐衰弱,死前,患病之人必定忽地恢复视力,然后仿佛脱离痛苦的折磨般,露出安详而满足的怪异笑容。”
柳如絮皱起眉,这根本就不像个正常的病,太怪了。
静姝:“这病来的诡异,从无征兆,却并不如瘟疫般会传人,只是若是得了这病,便必死无疑,这次得病的,是范家嫡女范雨柔。”
柳如絮瞪大眼睛:“救回来了?”
静姝颌首:“嗯。”这时回想起来,静姝依有些心惊,雨柔与她是同袍,擅整理卷宗,却不知为何突然染上怪病,任凭她们想尽一切办法,皆不可救。
就连雨柔叶死心时,公主忽地请来上官清,上竟妙手回春,把人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她抬头,见柳如絮竟然嘴角翘起,露出笑容:“不愧是上官神医,真的厉害。”
静姝忽地问道:“你认识她?”
柳如絮:“不认识,只是感慨一番,还有别的故事么?嗯…你可知道公主的杂事?”
静姝眼眸闪过一道微光,缓缓道:“有所耳闻。”
柳如絮问道:“公主行事如何?”
静姝一顿,忽地说出了一句柳如絮有些意外的话语。
“她有雄才大略,又体恤民情,虽生于帝王家,却可礼贤下士,朝中不止一人认为,公主身上有中兴之兆,只是——”她话没说完。
柳如絮已经能猜出是什么意思,只是因为公主是一个女人,又加上如今的皇上是先皇的亲弟,这传位本就不符合父子相传的常理,所以公主也只能排在前皇留下的三位王爷之后。
静姝转而说起三个王爷,言辞忽然犀利起来:“那秦王楚齐林,刚愎自用难成气候,景王楚子瑜,诡计多端上不得台面,最后燕王楚宁煜性子倒是好,只是平庸无大才,如今边境不宁,朝内暗流汹涌,大晋又隐隐有魔教之祸,他哪个都摆不平。”
柳如絮不知道说啥,眨眨眼。
到相府之前,静姝忽然道:“小姐,您可知您母亲叶雯城,也是得了那怪病逝世么?”
柳如絮摇头。
静姝:“当年她得病时,若是有上官神医,恐怕如今还健在。”
柳如絮点头。
小叶垂下头去,拉住柳如絮的衣角。
柳如絮拍拍她。
小叶弯起眼睛,高兴起来。
相府。
叶府的豪华车马大张旗鼓在门口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