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咋整?总不能打一顿就将那些人放了吧?”
老二风延宝神色不耐:“不能放,那帮狗杂种在牢里冲我小妹放过狠话,说出来了要我小妹好看,这还了得?真放出来了,我抄棍子冲他们家去,把他们的腿全打断。”
风红缨笑了笑:“可别,回头把人整残了家里还要赔钱,要我说,咱们没必要吵来吵去。”
风延宝:“不吵咋行?你没听村长说吗?他明儿要去派出所说情去,再过几天,些许他就把五柱子那帮人领了回来。”
风红缨笑容滞了下,淡然道:“领不回来的,五柱子害死了热娜,他必须受到法律的惩罚。”
风延宝烦躁地啧了声:“可他不承认啊,他说他没有害热娜……”
风红缨:“咋没有,那天他追我时亲口说的,说热娜她——算了。”
“五柱子真的亲口说他害了热娜?”
坐在篝火边的风延吉突然抬起头:“小妹,这是真的吗?”
“嗯。”风红缨点头,小声道:“他说热娜爹想要热娜生个儿子,热娜不从就……”
晚风习习,橙黄的火苗在风延吉英挺的脸颊上忽明忽暗的跳跃。
风延吉猛地站起来一脚踹飞面前的烤架。
“五弟——”“老五——”
“五哥——”
此起彼伏的叫喊,周围的村民皆看了过来。
风延荣将喘着粗气的风延吉按回去。
“你坐下!”风延荣沉声道,“热娜没了我和小妹都难过,尤其是小妹,为了给热娜报仇,小妹差点被五柱子给——”
风延吉抬眸:“小妹咋了?”
空气中,炙烤羊肉的声音滋滋作响。
围在篝火边的村民们垂下脑袋,对于风红缨的遭遇,他们约定好了,以后绝口不提。
但不提不代表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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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延荣将风红缨和风延吉叫到屋内。
“小妹,给他看。”
风红缨嘴上的伤已经结痂脱落,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白纹,双手没痊愈,掌心数十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赤脚大夫赶到时,连连摇头:“刺都扎进骨肉了,得送医院,不然手要废。”
风红缨咬着牙拒绝去医院。
一来路途遥远去不成,二来开销太大。
赤脚大夫没胆从骨头里取刺,风红缨便自己取,疼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将刺拔出来,后续的包扎工作由赤脚大夫完成。
望着密密麻麻的伤口,风延吉呼吸顿了下,不敢置信地问:“这、这是五柱子弄的?”
风红缨摇头又点头,将暴揍五柱子的事娓娓道来。
听完后,风延吉又怒又气,只恨不能立马冲进牢里将五柱子给凌迟了。
“明天我陪你去市里,我去跟管这事的人理论。”
风延吉握拳:“不瞒你们,我这次请假回来,为的就是这桩事。热娜的仇,还有小妹双手的仇,仇一日不报,我一日不回首都,我一定要跟他们耗到底。”
风红缨抿唇,冲试图反对的风延荣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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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没亮,风红缨就骑着小毛和风延吉往市里赶。
白天日头烈,两人得趁清晨凉快早点进城。
市级说是大城市,其实顶多算是人口密集一点的大村寨罢了。
赶在中午前两人找到相关负责人,一听风红缨是《日报》上那封信的作者,办公室里的女同胞们纷纷起身握住风红缨的手。
“同志,你太猛了。”
其中一个女同志竖起大拇指,悄声道:“现在外头都在说呢。”
风红缨:“说啥?”
女同志捂着嘴。
“你们村男人不把媳妇当人看,谁家愿意将女儿嫁进来,你还不知道吗?就这几天,你们村好几个新媳妇都跑了,那些过了彩礼要嫁的,也退了彩礼说不嫁了,反正都在传,嫁猪嫁狗不嫁珈八村的男人。”
瞥到风红缨身旁站立如松的风延吉,女同志讪笑了下,逃也似的走了。
兄妹俩相视一眼,均无奈的叹气。
这叫什么,这就叫几颗老鼠屎坏了一仓稻。
五柱子等人如果不严惩,珈八村男男女女的声誉迟早要被毁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