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他窜至海外,常年为患,朝廷兵马为其所累!”
陈初六笑了笑道:“故而我说的是三必剿,而并非一必剿嘛!三必剿须同时发难,三管齐下,方能奏效。”
任季光低着脑袋一想,又道:“陈兄,那剿其兵,剿其商又当如何为之,还请一一说明白。”
“具体事宜,在下还来不及想,但方略是定下了。”陈初六环顾一周,开口道:“筹建水师,费时费力,但又不可不为。朝廷必须要有一支自己的强大水师,才能在海上说话算数,不然万事都是空谈。”
一名拿着算盘的师爷笑道:“这位陈兄,可知道打造一艘战船,当花费多少银钱?”
这一下,陈初六被问住了,支支吾吾答不出来,他的确是不知道。只见那师爷道:“在下略微算过,一艘可容二百人的两层三帆战船,算上船料、船工,还不算练成水师的钱,共需十五万贯!”
“嘶……”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陈初六也是惊讶不已,这可真是被钱难倒了。
十五万贯,才一艘船,而刘世光则有上百艘船在海中待命。若想迎击刘世光,至少也得五十艘船吧?加上兵员训练,各自花费,不得要一千万贯?这么大一笔钱丢到这海里,朝廷十年也拿不出来!
陈初六干咳一声:“筹建船队虽难,但有的是办法嘛。咱们可以借用商船改造,从内湖调集水师,总会有办法的。”
大家点点头,认可陈初六说得有理,但刚才那算盘师爷一句话,将热情浇灭得一干二净。钱啊,这可钱啊,不能平白无辜变出来,有就可以做,没有就不能做,这事任重路远,没有钱就连脚也迈不出去!
钱博延看出了尴尬,心说本官虽然姓钱,但也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造船的钱。但这件事情已经提出来了,若是在这小房子里议论议论就放弃,会被人耻笑的。何况,他钱家若不振作,就离真的没落不远了。
这时赵允迪身后一位老者站出来道:“诸位不必沮丧,在下乃是赵将军幕府中造船工匠。按照大宋楼船之造价,十五万贯的确不可少,除非强征民力民财。不过,在下近日偶得蛮夷帆船图纸,发现若是将大宋楼船改良,其航速、灵活将大大增加,费用却能减少近三成。若是只为应付眼前局面,还可以做得更加简便,费用更少。”
“哦?”众人眼前一亮,随即又失望道:“蛮夷的船只,才不过载数十人,何以能与刘世光的楼船相抗?”
“再说了,改装能否成功,咱们也不知道啊!”
“即便费用能减少三成,依旧要斥巨资。”
陈初六挠挠头,很想问一下,我还有一必剿和三必抚没说,你们听还是不听?
钱博延在一旁知道现在士气低落,议下去只会顿挫锐气,便道:“诸位,这位陈小兄弟所言三必剿、三必抚可为刚要,事前所议的具体事宜,也可择其一二做下去。平定海患,看来绝非一日之功,应该从长计议。今日之会揖,便到这里吧……”
众人叹了口气,摇着脑袋退了出去。可陈初六、赵允迪、任季光、算盘师爷、造船工匠却被钱博延留了下来,看来这钱博延要再深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