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陈长水偷偷娶的小媳妇一家三口,也胆怯地跟在一旁,她身子有孕了,陈家对她不错。可那小媳妇实在太胆小了,完全不敢和陈家几女说话,只和她父母,无存在感地站在一旁。吃饭的时候,陪着陈长水吃几口。这小两口,十分甜蜜。陈长水现在都不和陈初六一同吃饭,要和他小媳妇一起吃。
这倒是称了赵雅的心,这样一来,就可以不用顾忌什么公主的身份了,安然游玩。只有一桩麻烦,那就是抱孩子的问题。这也好解决,不是有陈初六在么,就让他抱着就行。
陈初六苦了,抱着陈小虎,父子俩大眼瞪小眼,看着赵雅她们几女四处玩耍,那叫一个不爽。在码头边上,等候过往船只。
这些船,要么就是吃水很深的载货船,要么就是短行的载客船,真等到一富商来往的船,却不愿停下。等了一天,快到晚上了,陈初六无法,只得亮出自己的身份来。
这身份一亮出来,格外有效。当地县令问询赶来,立即从属地调出来一官船,让陈初六驱使。陈初六将自己在大船上写的字,送给了这个县令。那县令如获至宝,开心不已,说是要裱糊起来,当作传家宝传给后辈儿孙。至于陈初六练的那些画,还没脸当成礼物送出去。
这官船小了许多,但也还算赶紧敞亮。陈初六索性不再叫上阿福安东尼,让他们继续修理大船。一是为省去麻烦,其次也是为了让赵雅开心一些,并有约定,到了杭州之后,再等他们过来。
这小船是可以昼夜兼程的,陈初六享受了一番夜行之后,到后半夜,船走到另一处码头,才靠岸停下。船家告诉陈初六,从这里出发到杭州,还有五百里地,要八天才能赶到。
既是赶路,便有些枯燥,陈初六没多说什么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对这苏杭之地,陈初六也是自小向往的。
一行人装成普通人,果然轻松很多。不用顾忌那些已然成章的规矩,吃饭穿衣,也随意许多。赵雅和盼儿巧儿,本是吃过苦的人,变成普通人,没什么不适应的。只是王雨溪有些不太喜欢,人家可是从小被宠大的小公举。但她不多说什么,也努力在适应陈初六。
本来枯燥的旅途,有了一家人聚在一起,便轻松了许多。陈初六买了个网兜,挂在船尾,每天还能网几条鲫鱼,再买块豆腐一炖,就能喝鲫鱼汤。
走了五六天,几人也没觉得乏味,略尽运河沿岸风光。陈初六不由得感慨,真要佩服华夏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就这大运河和长城,比什么金字塔、空中花园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奇迹要好的多了。
陈初六睡了个午觉,刚走出船舱,远远地却见有一个人招手,似乎是读书人,走近了之后,听见那人在喊:“大官人,载晚生一程吧,晚上要去杭州求学!”
“读书人?”陈初六挥挥手:“靠岸一下,载他上船,正好看看这东南第一州的学风如何。”
待船靠岸了,那书生一边作揖,一边答谢:“晚生谢过大人抬爱,敢问大人贵姓?”
“免贵姓陈。”
“呀?姓陈呐,那我不上船了。”
“这是为何?”陈初六好生奇怪问道。
“陈与沉谐音,姓陈还敢坐船,您是叫陈大胆嘛?晚生胆子小,晚生谢过大人了,告辞告辞……”
“怕什么?君子养浩然正气,天必佑之。何况这开船的又不是我,不用忌讳这些事情。”
那书生偏头一想,点点头道:“有道理,那晚生就叨扰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