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初六力邀之下,那书生战战兢兢犹犹豫豫上了船。赵雅在船舱里面,笑骂了一句书生无用。那书生刚要走进船舱,也是停下了脚步,拱手道:“原来是有女眷在,晚生冒犯了。”
说着,那书生是站在了门外,坚决不可进去就坐。陈初六呵呵一笑,也站在了外面,书生又施了一礼道:“晚生徐良骏,这厢有礼了。晚生观阁下年纪不大,又坐官船,令尊可在船上?”
陈初六淡淡回到:“家父不在船上,在京师忙于公务,特命我回乡祭拜先祖,看望乡亲们。”
徐良骏听了点点头:“原来如此,陈官人,可有功名在身?”
陈初六笑道:“凭祖上功绩,荫了个散官,呵呵,这不算什么,我还想靠着科举,考个进士,做个堂堂正正的官呢!”
这时,船舱之内,传来赵雅她们的笑声。陈初六咳嗽一声,提醒她们不要穿帮了事情。那徐良骏有些诧异,忙是拱手道:“原来还有女眷在船上,在下冒犯了,恕罪恕罪。”
陈初六摆摆手道:“无妨,看你的模样,倒是读书人,你有功名吗?这是坐船去哪里?”
“若是没有功名,哪里出得了县城?在下侥幸,在州试中得了个举人,如今可交游四海。”徐良骏笑着道:“今日前去五峰书院,那里有东南各地举子相聚,举行文会。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些日子在家读书,心烦意乱难以读进,想出去走走,见见世面。明年陛下开恩科,春闱之前,最后交游一次了!”
陈初六点头道:“不错,读书人想要读熟经典,无非下功夫,有勤奋二字便可。但若是想读好书,非得长见识才行,不然是闭门造车,越读越愚昧。”
徐良骏看了看陈初六,心里却说,此人靠着祖上荫了个小官,恐怕也无真才实学。他看了看河面,忽然想起一件事:“陈兄,你是从汴京来的?”
“是,怎么了?”
“在下听说三元状元陈初六就在汴京,他筹资聚友建了一个四为诗社,反对西昆体诗,倡导写新诗。在下举目看天下文人当中,也只有陈四为堪当一代文豪了。陈兄,你去四为诗社见过陈四为嘛?”
“呃……”陈初六摸摸鼻子:“这个嘛,去过几次,都没看到陈……陈四为……不过依我看来,陈四为断不敢当一代文豪的了。”
“他不敢当,谁还敢当?”徐良骏摇摇头道:“可惜了,你没见过陈四为,若是见过,必定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今年入京,定要去四为诗社看看他!”
陈初六苦笑一声,你现在就已经看到了。徐良骏这时撇了他一眼,问道:“陈兄,你载我一程,我也不好如何谢你。不如这样,我带你去五峰书院,一同参与文会如何?”
“我去参加文会?”
“是啊,陈兄不是说了,要科举考进士,而读好书,则要见世面吗?择日不如撞日,你我相逢即是有缘,不如去看看吧!”
陈初六犹豫了一下问道:“但不知五峰书院在哪里?”
徐良骏答道:“在金华!”
金华?金华火腿的那个金华?陈初六又问道:“这金华离杭州有多远?若是太远了,我就不去了。”
“阁下是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