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六大笑,这侯叔献还真是求知心切嘛,他摇摇头道:“老道士也只是一个老道士,若是侯大人想多学一些办法,应当不耻下问。”
“何意?”
“老百姓才是最聪明的。”
侯叔献恍然,站在原地,朝陈初六拜了一拜:“知应,你真有大智慧啊!侯某今日,就替百姓感谢你了!”
“不敢当,不敢当,侯大人做了大事,小子不过是尽绵薄之力。”
两个人在汴河边,又聊了几句,颇有些惺惺相惜。船上差人来喊,说是可以动身了。侯叔献不再耽误时间,拱拱手,踏着满地的爆竹碎屑离开了。陈初六看着侯叔献的背影,一同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汴梁城,转身离去。
船上众人,期待着他过来。安东尼大喝一声,船便开拔了,缓缓的跟着汴水,往城外缓缓走去。
赵雅抱着陈小虎,站在船舷上。都说百日之后,眼光日长一寸,陈小虎长大了双眼,在赵雅的怀里眺望远方。
陈初六觉得左右无事,便拿起玻璃开始磨了起来,偶尔写几幅字,学着画几幅山水。他现在可是大才子,这琴棋书画,自然要样样精通。琴棋用处不大,这书画可是能卖钱的,多写几幅,是增收项目。
盼儿、巧儿服侍在旁边,要笔递笔,要墨研墨,张嘴便有果脯蜜饯,茶水递过来,伸开手就有香软入怀,任他温存享受。
这一路上,哪里有什么旅途艰辛?这比坐高铁都要舒服多了!
陈初六身后的汴梁城,龚宗元的日子可不好过了。侯叔献提笔挥毫,让他去河边监工去了。有太阳盯着,有暴雨蹲着,修好了是应该的,没修好要撤职查办!
跟着他来的那几人,也没好受。唯独吕公著,得免全身,只是又少了些一起吹牛的朋友。不过,他心里对陈初六,依旧是没什么好感。他的眼睛,瞅准了四为诗社。以前陈初六在的时候,他可不敢踏足一步,但现在陈初六离开了,他就能以“陈初六侄子”的身份进去瞅瞅了。
“哼,本公子倒要看看,这姓陈的是如何欺世盗名的!”
吕公著摇着折扇,步入四为诗社,此处有许多学子正在读书。只见一类似值日的读书人走了过来长揖道:“这位公子,未曾谋面,敢问是哪位社副介绍来的?”
“没有人介绍。”吕公著嘴角笑了笑道:“你们社长陈初六,是我爹的同僚,我是他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