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杨管家你这些年千辛万苦囤积起来的家财,三天之后就要归别人所有了。钱还是小事,杨管家应该知道覆巢之下无安卵的道理……”陈初六缓缓说道,那杨管家已经吓得瘫软在了椅子上,要不是那杨全抓住他,他就钻桌子底下了。
“府尹大人、状元公,你别说了。你直接说,你想让小人做些什么吧?”杨管家回道:“小人,小人愿戴罪立功!”
“呵呵呵,不要那么紧张嘛,立功的机会多得是。”陈初六不着急了,刚好菜也上来了,唱曲儿的姐姐们也来了,听曲儿喝酒。
这杨管家吃了几十年的饭,胆子不见长,可这舌头刁钻得很呐。这席面上的菜,叫陈初六赚了便宜。杨管家食不知味,草草吃了几口。按后世的钟点来算,就是晚上的十点多了。
到了这会儿,青楼上的小粉灯儿开始一盏一盏吹灭,街上的人愈来愈少,只剩下赌坊里面,尚在大声喧哗押注。
陈初六剔了剔牙齿:“杨管家,把话挑明了吧,本官前来宋城,除掉杨赐势在必得,你杨管家没必要继续跟着杨赐趟这趟浑水。你这些年捞够了,何不找个地方买百八十晌地去养老呢。”
“大人说得是,这是小人不知如何才能求得朝廷宽恕。大人,您给指条明路吧?”
“杨家这些年的大小账目,杨家手中的财产物品,以及杨家现在还在管事的,包括其名下店铺的管事都算上。”陈初六回到:“这些东西,本官都要拿到。还有,你刚才说杨赐的东西,是有很多分给了杨知信,这个账目也要在。”
杨管家沉默了一会儿,咬咬牙道:“那好,小人也只能以求自保了。大人要的东西,还有人的名单,明日就送到大人府上。”
“噗……”陈初六笑岔气道:“杨管家这不是说笑嘛,这种辛苦活,就不用你亲自去做了。我花一千两买了个府尹,三班衙役中还挑不出跑腿的嘛?”
杨管家一怔:“陈大人不信任我?”
陈初六不直接回答,而是道:“今天你请我吃了一顿饭,我也不能抠门,就请你到对面的花楼上住一晚,算是两清。明天早上,本官来写信邀请,把杨家管事的一并请来。账簿什么的,不着急。”
二人对视了几秒钟,杨管家败下阵来,叹了口气道:“那好吧,就依你了。”
这一晚,陈初六舍身就以,步入了那种风化场所。接过只陪着小老头睡了一晚,那杨全则被隔离开来,直接绑去了大牢。陈长水回到衙门里头,把三班衙役叫了出来,王二则挨家挨户去送请帖。
那些衙役们,这几日跟着陈初六做事,都是论功行赏,从来没这么高兴过。这些衙役,是官府之中最底层的人。别看是官府的人,但同样被盘剥得紧,一个班末竟然十六年都不得升迁。
陈初六来这两天,这种情况便大有改善。他们不仅得了很多赏赐,还连连升迁。不止班末到班头,更有人升为了税丁,升为了门子,这些可都是好差事啊。陈长水把这三班衙役带了过来,在杨家酒楼周围布下天罗地网,待会儿要收网捕鱼。
宋城内,许多掌柜的管事的收到一份信。信中说,杨赐不日就要搬离宋城,要清理家财。许多搬不走的东西,譬如田产酒楼,需要寻找代管之人,再譬如一些大件的物品,可以低价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