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是个生意人,绝不卖假货,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朋友捧场。”杨赐笑道:“前不久应天府大旱,朝廷撤了管事的,让本官代管一时。”
“按以往的例子,再过不久,等新官上任,本官就要离任了。所以不是本官不肯卖,是本官只能卖五天。”杨赐继续道。
“这宋城里头的官,早已经已经卖光了。本官还得去下一个地方,这府尹于本官而言,只是鸡肋。若不是因为这个,五天也不卖给你。”
陈初六闻言,心说这倒是个实诚人,论起钱来,是一分钱一分货,不造假。陈初六当然答应道:“哦,既然如此,那就买五天。”
“而且,这五天时间里,你这府尹不能出宋城,别的地方要是不认,可别怪我。而这宋城里头,随你差遣。”杨赐说完,坐了下来,笑看陈初六如何应对。
陈初六若是想耍耍官威,圣旨搜刮一下宋城百姓,那这府尹才是府尹。若是他想趁机对付做什么不利于杨赐的事情,杨赐根本不怕。
这当官,向来不是穿一身官服,更不是手里拿一个印把子。他杨赐有这个自信,哪怕他穿一身布衣回来,照样能让陈初六这个府尹滚下去。
“这个府尹,我应了。”
说完,陈初六从怀中拿出几张银票放在桌子上,扬长而去。茶楼里面,都是低呼一阵。杨赐在背后想了一会儿,想不通啊,收下银票对身边的人道:“去,赶紧备好轿子,咱们赶别的地方去了。”
他身后那师爷有些疑虑:“东翁,我看这小子不简单,会不会是……”
“哎呀,会不会是什么?你忘了我是谁了?”杨赐白了一眼:“走,再不走新官可就要来了,到时候黄花菜就凉了。咱们好不容易抓住这么一次机会,得感觉多捞一些银子。”
“哎,是是是……”
一场卖官会,就此散场。陈初六走在街上,已是看见那些买了官的人,迫不及待地让手下人去搜刮了。宋城之内,人心惶惶,水深火热。
陈长水走在陈初六身边问道:“少爷,怎么办呐,我买的这两个官,真是我一个人当?”
陈初六摇摇折扇:“不急,你这两个官是重中之重,到时候抓杨赐小尾巴的关键。唉,可惜,高阳、刘沆抽不出身来。”
二人拐了个弯,正准备回家呢,却听得街边传来打砸之声,放眼一看,一个卖豆腐的小摊子,面前站着五六个衙役。衙役之中,带头一人,不就是那个上吊的康七吗?
这会儿康七穿了个衙役头的衣服,衣服上临时拿墨写了个“汤”字。康七摔了个陶罐子,骂道:“王二,你今天落我手里了,叫你再敢笑话我没钱。”
“康七,你这个小人,好吃懒做,你还好赌如狂。我本本分分做生意,你来蹭吃蹭喝,我说你几句,怎么就是笑话你了?”
“嘿,你还敢跟我还嘴?我现在是官儿了,你是老百姓,赶紧的给本官爷下跪!”
“康七,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哈哈哈……”康七笑道:“王二,我记得你媳妇,可是远近闻名的豆腐西施。哥几个,咱们去吃吃西施豆腐!”
“大胆康七,你竟敢在此欺压良善!”陈初六远远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