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言语,只为激怒我?此人并非今年新入学的,今日内舍扩招的事情刚传下来,他便带着人来这里来了,难道是为了鼓励学弟?此人……陈初六低头一想,便觉得可笑,回施一礼道:“施兄说的是敬语,但施兄的名字才是响当当呢,在下知道,以往考试,施兄都名列前三十吧?”
那施文重一愣,眼角露出笑意:“惭愧惭愧,余在外舍学了三年,虽未被削去学籍,但也卫升上内舍。”
“哪里哪里,施兄大器晚成,这次必中的!”陈初六几个马屁,便把那施文重弄得晕乎乎的,脸蛋儿冒着红,仿佛要飘了起来一般。
说了几句,那施文重连忙摆手道:“初六兄真乃奇人也!这次考试,你虽然是新晋之学,但后发先至也不是不可能啊,认真温习吧,为兄先走了!”
“施兄慢走。”陈初六脸上挂着商业性的微笑,送了三步。
等外人都走了,陈初六一回头,看见了那曾彦儒欧阳修三人都是一脸的鄙夷:“啧啧啧,陈初六啊陈初六,看不出来啊,平时你憨实憨实的,今天怎的一下子变得如此市侩?”
“嘿嘿,我这哪里是市侩,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陈初六笑道。
“哼,甭管怎样,以后我也要与你割席断义!”曾彦儒威胁到,却是开的玩笑。
闹了一会儿,陈初六问道:“你们可知道那人来做什么?”
“还能如何,那等人三年不进学,还不都是被后进之人给比下去了?”角落里的高阳幽幽地回到。
“咦?闷油瓶子,你怎么说话了?”曾彦儒挤眉弄眼的道。
“高兄说得不错,今年冬季忽然加一考,但我等新来之人,皆尚未成器,他此番过来,说是狗急跳墙也不为过。”欧阳修在一旁道:“他这番过来打压我们,倒被初六的一番话给捧晕了,以后咱们少了许多麻烦啊。”
“哈,终于有人懂我了!”陈初六十分感慨,不愧是文豪啊,这悟性就是比阿猫阿狗要强。
“哦,原来是这样。”曾彦儒笑道:“那初六兄,你又如何知道,那人屡次考试,皆在前三十。”
“这便更容易了。”陈初六笑道:“谁读了三年,还到不了前三十的?要是那样,他也过不了县考啊。”
“然也!”高阳点点头道。
“嘿,你们看,闷油瓶子今天说了两句话,足足两句话啊!闷油瓶子,你是发烧了?”曾彦儒大惊小怪起来。
“算了算了,一起去吃饭吧。”陈初六提议道,而高阳则是一如既往的摆摆手:“不去。”
从吃晚饭的人的数量看来,这加试一场的号召力还是挺大的,都瞧不见人在这里聊闲天了。三人吃了晚饭,照例去藏书阁看了看,消消食儿,刚走出来,便遇见了院长。见了礼,院长思忖一番道:“初六,修,你们两个晚上将这几天的讲义拿来给我看。”
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道:“喏。”
院长走后,欧阳修欣喜道:“好,这次院长说不定会面授机宜,是看重咱俩啊。”
曾彦儒翻了一个白眼:“这院长也太不会做人了吧,当着我的面,竟然让你们俩拿过去,我的连提都不提,亏我刚才还给他鞠了那么一个大躬。”